今天,东北人的朋友圈里像雪崩似的各种晒雪,入冬的第一场正式且久违的雪,落进了东北人的心坎里,给疫情折腾的紧绷神经得到一刻松缓。树枝上几片坚持的黄叶还在风中挣扎,也不知是树不放手叶子?还是叶不舍离去呢?
小时候,每到下雪是男孩子最狂野的时候。放了学不回家,一帮帮在操场上疯,打雪仗的、堆雪人的,最好玩的是把谁的书包抢来埋雪里,用手把雪堆的高高的,一边堆一边哈口热气暖嗳手。堆好了,谁的书包谁自己去找。那时也没有那么多作业,该教的该讲的课堂上己经讲完了,需要补课的都是有病的或倒数的,老师也是免费补课的。天要黑了,三一帮、俩一伙的勾肩搭背的回家了,空荡的校园传来一阵阵扒雪声,可能是哪位少爷还没找到书包吧?
回到家一开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饨猪肉酸菜粉条的味道伴着鸡蛋酱的香味,让人味口大开。在东北家家都饨酸菜,家家的味道不同,但冻豆腐家家都放。刚做好的豆腐拿回来,切成小块一堆一堆放在盖帘儿上,(类似小案板的餐具)端到室外自然冷冻,吃的时候拿回屋里用水清冼、解冻。口感软糯多汁,与酸菜放一起是绝配。而鸡蛋酱遇到冻白菜那真是一见忠情,冻萝卜片看着不服想插足,鸡蛋酱却己拜倒在冻白菜的石馏裙下。吃完饭收拾妥当,又到了数落我的时段,我妈先问了一天在学校怎么样啊,上课听没听讲呀,数学题会不会做呀...最后,脱鞋、洗脸洗脚,睡觉,我妈把我脱下来的鞋,掏出鞋垫放到炕头被褥下,鞋用凳子椅着靠到炉墙上,衣服盖在脚底被子上,我三下两下冼了脸,冼了脚钻到被窝里,趴在被窝里看着我妈坐在缝纫机前,娴熟的操作着。我妈说给我做一条新棉裤,去年的有点短了。再给我做个套袖,我棉袄袖口上黑的像打了油,因为总用袖口擦大鼻涕儿。我在听着缝纫踏板有节奏的声音中酣然入睡。
日子就在我妈做的一条一条棉裤变长中一晃而过,我己不是少年,我妈也如那搁置的缝纫机般不在闪耀光华,但每到冬季我妈总问我要不要新棉裤。妈在,温暖就在,妈不在,温暖何处寻呢?
海哥心语;虽然知道人不能永远活着,但我还是祈求我妈长命百岁。
202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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