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母亲在电话里气压有点低,我没太当回事,还是当做以往的唠叨,不太耐烦的听她说家里的种种。今晚我还在跑步,母亲的电话又打来了,我不得不暂停脚步。听听母亲说些什么。
先是向我诉说近日的繁忙,以及明日的最繁忙。明天要上班,要去给弟弟开家长会,还要送奶奶去车站。这些只是想想,就觉得很繁忙。我安慰她,事情一件一件办,一点一点来。母亲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现在矛头直接指向父亲。这些事情需要母亲亲力亲为,无人帮她分担。
母亲这种压力一上来,便会给我打电话,对我哭诉父亲的种种冷漠与不作为,甚至还掺杂着一些冷暴力。
我们家的情况比较特殊,不是男主外女主内,也不是男主内,女主外。父亲在江苏工作,一年回家的时间不超过1个月,母亲在家并不是传统的家庭主妇,有着自己的工作,还需要照料家里的老小,并把家里的人情做的恰到好处,就连装修房子这种事,都是母亲一手操办。在外人看来,父亲娶了了一个精明能干、通情达理的的媳妇,过去我也深深的感受到父亲对母亲的爱意,时至今日,不知为何,父亲对母亲冷眼相对,冷暴力加持。
说起父亲,熟悉又陌生。我自小并未在父亲身边长大。我与父亲见面的次数可以数的过来,可能是这个缘故,每次与父亲的相处都很融洽,可能是父亲有意的在弥补,对我的欠缺。很多人是从读大学以来,与父母见面的次数减少,而我,一直缺少父亲的陪伴。至于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现在来说,我模模糊糊,不清楚父亲的圈子,不清楚真实的喜好,我甚至记不得父亲的生日,父亲也理所当然忘记我的生日。
一家四口的关系,有点紧张,但也会有融洽。
在一个家庭中,父亲与母亲的关系尤其重要。前几年,我和弟弟都还小的时候,我甚至听到他们做爱的声音,我一度替他们羞耻,现在看来,那是一种多么热烈的感情。两人的相处类似今天热恋的小情侣,那时候,我也会对爱情充满憧憬,我的大学同学告诉我,你对爱情抱有的美好期待很大一部分是来源于你爸妈的相处,听完这句话,好像很对。
可我现在,很难会有当初的感受,父亲母亲每吵架一次,每因为家庭琐事冷战,每因为家庭分工不均闹矛盾,都无限的扩大了我对爱情甚至是婚姻的恐慌。如果我以后历经爱情,走入婚宴殿堂是这般光景,我宁愿一人背起大大的行李包,四海为家。就像电影《一条狗的使命》中母亲格洛丽亚对女儿CJ受到侵犯,毫不理会,CJ说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糟糕的母亲,格洛丽亚轻描淡写的说,她的母亲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糟糕的母亲。
看吧,光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影响就这么大,更何况是一个家庭。
此时此刻,我正在与男朋友闹矛盾,为的是一些各说各有理的事,开始只觉得气愤,委屈,后来想想算了,不如跑步,不如转移注意力,沿途听路边的人唱歌,看大海涨潮,看人来人往。我很快恢复到平静。也许是我用情太浅的缘故,能够很好将自己抽离,可母亲不一样,她无法做到两袖清风,一甩了之,她的身后有许许多多的牵绊,可面前空无一人。所以,我现在好心疼。
母亲的爸妈早已离他远去,儿女不在身边陪伴,对她偶尔分小脾气却以更年期搪塞,丈夫冷漠,出轨未知。将近50岁的年纪,本是放下生活的重担,开始舒缓内心的时候,可她依然在付出,这种付出尽管有时候我们并不需要,她把她想当做我们想,大家还不领情,一个母亲,也是在迷茫和笨拙里爱你,如果愿意,也请接受这份心意。
婚姻让一位女子拥有母亲的身份,也承受了之前不能想象的责任。究竟是获得什么样的判断才可以结婚,又是缺少怎样的忍耐才可以离婚,又是缺乏怎样的记忆去再婚。心里有不完整的地方,大概是遇上可以弥补你的人,互相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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