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是在晚饭散步之后。他准时的出现在公厕边上的路牙子上，就坐在那路牙子上，手上捧着一本《故事会》，有时是《读者》，这两本书也是我儿时最愿意看的书，借着路灯，看得津津有味，沉醉其中。只是这两天，没看到他的身影。
小男孩的名字叫路盛杨，这名字是从附近的店户知道的，附近的店户都叫他小杨。小杨不大，约莫十三岁的样子，和同龄人相比，显得较为成熟一些。他的穿着比其他人显得素一些，少了一些颜色。但是，他的衣服干干净净，看起来较为爽朗。平头的发型棱角线借着路灯光能映射出他的脸庞，轮廓分明。若是你望着他，他望着你，你会发觉，他的眼神特别光亮，精神抖擞。
每次路过，没有一次上前去问他的情况，或问他这，问他那。我觉得，他会害羞。他的情况，附近的店户我都了解，若是想知道，我可以去问附近的他们。
听附近的店户说，小杨的父亲是这公厕的卫生管理人，是专门负责公厕的卫生，不只这一家，还有小区后面的两家，大伙儿都叫他老路。
是的，每次路过这儿，都能看到一个四五十年纪的人在门口整理一些黑色的垃圾袋，或者用手搓洗湿漉漉的拖把。老路穿着整齐的工作服，虽然在这恶劣的环境下工作，也没看见他的衣服脏乱不堪，可能是工作的态度，亦或是工作的艺术。老路的头发接近半白，隐隐约约能看见从白色底下透出来的黑光，也只是有风才能看见，希希索索的。老路也抽烟，也看到过他一边工作，一边叼着根烟，那白色的气儿从他的鼻孔里飞出来。
小杨每次放了学就到这边等老路下班。他也想帮父亲干点活，但是父亲不让。每次小杨要拿起拖把帮父亲拖地时，老路都会大声的呵斥他，叫他去旁边读书，说，这不是他该干的活儿的。记得有一次，就为了这事，小杨还哭了。一边哭着，一边在路牙子边上看书。路上的行人看时，都觉得莫名其妙。
店户向我讲完这些就又去做他的生意去了，我拿着刚买的水，回到了出租屋，感到心里不悦。
这两天，我一直没看到小杨，不知为何？连老路都不见了。而公厕里却来了一位新的卫生管理人，是从西厕调过来的。我向他询问了一些情况。
“大爷，你抽根烟，歇歇”我忙递烟给他。
大爷擦擦了汗，撸了撸袖子。
“大爷，这天气都这么冷了，你咋还穿短袖啊？”先说一些客气话。
“不冷，一直在拖地，不冷”大爷精神爽朗。
“大爷，之前的老路怎么没来啊？”进入正题。
“你说老路啊，被调走了，升官了，当组长了”大爷笑嘻嘻的，还有点羡慕。
“那小杨呢？”
“谁？”
“就是他儿子”
大爷没说话，我的心中已有了答案。小杨去新的地方等他父亲下班了。若想看到他，只能去东边的那个地方了，就是他父亲现在上班的地方。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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