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父母不希望自己能过上子孙膝前绕,一大家人其乐融融的生活。他们所有的坚强都是装出来的。
母亲是个要强的人,年轻时嫁给一穷二白的父亲,由于我的爷爷是文革时的四类分子,成份不好,所以他们一家都被下放。在集镇上生活惯的人,根本没有干过农活,所以他们总是挣不了太多的公分,日子过得想当紧巴。
她与父亲的全部家当就是一间屋,几斗米,两个人只有三条裤子,我不知道她怎么熬过来的。勤劳的母亲生在农村,长在农村,干活不惜力,父亲也在农闲时上山拉石头补贴家用。然后我们在农村盖起了自己的三间土坯房,还有一个厨房。
日子渐渐好转,随之下放的人返乡,母亲随着父亲带着我和弟弟迁到小镇上。从未在小镇上生活过的母亲,开始积极适应街上人的生活。她卖过包子,卖过稀饭。她在鱼行里给卖鱼的接客户,给卖鸡的农民接到活禽店里卖活鸡,来挣鱼行和活禽行老板给的小费。
打工潮兴起的时候她又随父亲转战安阳钢铁厂,她给人打扫卫生,烧锅炉,父亲给运输队做会计。在她和父亲的努力下,我们家在街上盖起了两层楼房。80年代成了街上的富裕户。
但是好景不长,随着钢铁厂发展的不景气,运输队解散,父亲和母亲再次回到了小镇上,那时我已经大学毕业,来新乡工作。他们卖过服装,卖过毛巾,还卖过我已经记不清的东西,基本上挣的钱,都赔得差不多了。我们家再次陷入贫困。
直到母亲和父亲卖菜,才渐渐让生意有了起色。她和父亲起早贪黑,每天凌晨一点父亲去县城进货,4点开始装车,6点去赶集。十几年如一日。闲不住的母亲又捡了别人家的地,在做完生意后,种玉米,种花生,种水稻,种油菜。于是,她和父亲在六十岁以后有了自己的第二套房,还有了点积蓄。
今年8月底母亲因开电动车去地里干活时摔伤,近30年没有住院的母亲在医院里动了手术,躺了一个星期。
她没有让父亲告知我和弟弟,我在她住院第五天才得知这个消息,急忙连夜回家,去医院陪了她两天。弟弟打电话来问,需不需要他回来,母亲说不用了。
但是,今晚母亲在和我聊天时,还是流露出了她的小情绪。母亲是个传统的女人,她重男轻女,对弟弟和侄儿是疼在骨子里。她舍不得儿子和孙子受委屈,也不想让儿子为难。但是她是希望儿子回来看看她或者给她买点什么东西来表达心意。不是她缺少这些东西,她只是需要儿子一份爱的表达,能让她感受到的爱的表达。
弟弟似乎总是缺根筋,他像母亲一样忙着挣钱,忙着生计,母亲关注的点,恰好是他不关注的。于是,母亲生病时儿子只是打了个电话问候一下成了她心中的一个梗。
也许我该给弟弟提个醒,让他用行动去掉母亲心中那个梗。爱父母,不要等。爱,也不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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