舛 第八章

作者: FHR1986 | 来源:发表于2020-10-30 13:26 被阅读0次

    母亲说父亲年轻的时候很帅的,这句话绝对是假话,可能“情人眼里出西施”吧,我只能这样理解。不过父亲年轻时还真的很“犯桃花”,一个一米六五的男人,一个有着三角眼的男人,犯的是谁的“桃花”?那个年代的审美发生了什么,我真的无法理解。

    父母结婚一段时间后,父亲依然没有工作,奶奶很着急,母亲也很着急。当时母亲的三姐,也就是我的三姨,她们家正风光,母亲就求三姨夫给父亲找份工作。没多久,工作找到了,一场祸也就来了。

    那份工作是在木材厂上班,离家很远,每天父亲都要起早贪黑,有时太晚了,就要睡在木材厂的职工宿舍里。父亲工作态度一般,母亲却仿佛看到了希望。木材厂的厂长是个中年女性,在那个年代,一个人女人能撑起一个木材厂也是厉害的。一个事业成功的女性,一个事业低谷的男性,就这样相遇了。

    对于当时的父亲,我无法形容,我只能猜测。或许在那个年代,父亲也算知识分子吧。或许遭受过打击的父亲,多了一份深沉。或许父亲沉默的性格,正中了某人的下怀。或许当时的父亲在家里沉默,而在工作上能说会道。或许......反正木材厂的女老板看上我父亲了。

    父亲在木材厂做文职,和女老板接触的机会比较多,而且相对于其他那些砍伐木料的工人来说,父亲算是干净而又斯文的。那一眼的回眸,那一深情的四目相对,那一饥渴的内心,那一孤独的灵魂,就这样,日久生情了。这只是我的猜测,父亲到底是不是“干净”的,我不知道,母亲的表述我也不相信,但是木材厂风言风语倒是满天飞。

    蚊子不叮无缝的蛋。文职和厂长接触时间长,孤男寡女,一个三十如狼,一个四十如虎。一个工作到凌晨深夜,一个偶尔会在职工宿舍住。想不风言风语都难!女厂长的心理素质还是不错了的,父亲也默不作声。就这样又坚持了一段时间。没有不透风的墙!风言风语终于传到了奶奶和我母亲的耳朵里。母亲当时怀了我的姐姐,身体有点虚,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奶奶抽着她的大旱烟,那飘向天空的烟,萦绕盘旋,好像是奶奶无法理清的思绪。奶奶吃苦是吃惯了,什么苦都能吃,但遇到这样的事儿,还是超过她的能力范围。这是什么破烂事儿!

    奶奶蹲在墙角抽旱烟抽了很久,最后扔下一句话,“这活儿不干了”就离开了!

    父亲离开了木材厂。一切都烟消云散了,那些内心空虚的木材厂工人少了茶余饭后的谈资。孰是孰非已经不重要,因为别人根本就不在意,没了你们,地球照样转,没了你们,生活还会照常。所谓的伦理道德,在那一刻是那样的苍白无力,是捕鸟的工具,是猎兽的织网。

    父亲离职后没多久,姐姐出生了。那一声嘤嘤的叫唤,拉开了一个命运多舛的女孩的人生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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