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小夫妻俩饿得不行。冰箱里除了啤酒什么也没有,两人刚结婚,需要磨合的还有许多。
丈夫提议出门找个餐馆解决,妻子不同意。借着啤酒后劲,丈夫讲起往事。和前任曾抢劫过面包店,也在差不多饿的情况下。
妻大为震惊,不明白为何要抢。
“面包这东西随便做点零工不就能买到吗?”
“时代不同,空气不同,人的想法自然也不同嘛。”丈夫叹口气,显然自己也想不明白当初的缘由。
“抢成了?”
“算是吧。”
那是个老夫妻开的小面包店,放着爵士乐。他们进去表明意图后,老夫妻见状没多惊讶,反而请他们耐心听完乐曲,然后面包要多少尽管都送。
二人当时一想听听音乐不无不可,便照做了。但事后二人总觉得有什么不对,虽然结果上看是好的——谁也没受伤还吃到了面包。但从那以后两人渐行渐远,大概那便是分手的开始。
“那件事仿佛成为我的紧箍咒,不能再想。”丈夫总结道。
“现在我是你的妻,不能再让它束缚你、束缚我们。”
“该如何破除呢?”
“再抢一次面包店。”
于是两人半夜坐上半新不旧的丰田车,妻在副驾驶仔细找寻着还在开门的面包店。
“算了回去吧,没有哪家店还在开门。”
“停车。”妻子发现一家营业的麦当劳。随后熟练地撕开胶条等长截断,贴在前后车牌上。“就搞那家汉堡包店。”
“汉堡包店可不是面包店。”
“一路货色。”
妻子拿出包在毛毯里的火药枪递给我,嘱咐进去戴好面罩,听她指挥。
收银员打开钱箱说尽管拿都上过保险。并对妻子要求关卷帘门和做三十个汉堡一再推脱,说账面上不好交代。
但这次妻没有妥协,丈夫也坚持宣称”按她说的做“。
厨房三人大汗淋漓做好了三十个汉堡,妻又付钱买走两杯可乐,两人回到车上。
驱车跑了三十分钟后,两人一共吃了十个巨无霸,本以为永远不会消散的饥饿感随着晨光消失了。
两人合吸一支烟。吸罢,妻在把脑袋悄然搭在我肩头。
“不过真的有必要如此操办不成?”我再次试探着问她。
“那还用说。”她回答,旋即深深叹息一声,睡了。她的身体如小猫一般又软又轻。
只剩我一人后,我探起身张望海底已然消失的火山。那里已不复汹涌,只剩蔚来天空的照影和宛如丝绸睡衣的柔波细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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