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乐极便会生悲,“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时的苏东坡,会忽然悲从中来“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
人越是处在美如幻境大自然中,越是脆弱,会有“沧海一粟”“天地蜉蝣”的悲哀。
己亥春末,小满才过,趁夕阳正好,我驱车至白洋淀,邂逅了一淀惊艳。
落霞与孤鹜齐飞,碧水共长天一色。
水面就是明镜,倒映着浓墨重彩的九色落霞,如同恣意挥洒,贯通天地的水墨画。看得久了,便恍惚到到分不出哪里是水,哪里是天?
天上有孤鹜盘旋白云间,对影成双;芦苇丛中有布谷鸟“布谷——布谷——”,声闻九天;初长的荷叶娇小惹人怜爱;一淀的飞鸟奏响了圆舞曲——
“最爱长廊行不足,布谷声声芦苇低。”
不懂诗词的我竟然也脱口而出,原来美景竟然能治疗愚笨。
我徘徊在莫奈的油画里;我行走在宫崎骏的天空之城;我孤独在莫扎特的小夜曲中;我坐在王勃的滕王阁里——
我终于懂得苏东坡的“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
我感慨美景易逝时,美景也在怜惜我蜉蝣般的一生啊!
如果有一天,
我终将死去,
就让我独行
在夕阳下的滚滚麦田里,
热烈的五月啊,
连时间都静止,
留耳畔最后一声稻花香里有蛙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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