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未到,本说还有温暖的春季,但凉川市地处南方,温度早已蹭上了夏天的热。
但是这天再热,也不会有人光着脚丫子上街,未苒自刚才看到了杭文艺家里的景况,心里像是破了个洞,所有的理智都漏了下去,只剩下巨大的痛苦在卡在胸口。她穿着文艺的白t和裤子,光着脚无意识走到了街上。真像是从凉川精神医院跑出来的,男男女女的都绕着她走开,还有几个胆子大的坏家伙低下头跟着她看她落寞的脸蛋。
“美女?!”坏家伙们嬉闹着,还有胆子更大的想上去摸一把。
“滚!”突然一个声音打雷似的砸人耳朵里,吓得那几个混混边装逼边赶紧跑。未苒也吓了一跳,停下来看着面前的人。
曾经也是有一个人像天神一样来,把她救出来,这次遇到的还是她吗?
未苒抬头,却没有看到想象中的人,而是一个陌生男生,穿衬衫风衣剪着齐刘海,看起来像个刚毕业不久的学生。而自己呢,未苒抬手看看自己,像个疯子。
男生温和地安慰她,“没事了,那些人跑了,你还好吗,住在这附近吗?”
未苒想起来车钥匙和手机还有衣服都在文艺家,于是点头。
说实在的,碰见曼妙少女的次数可不多,男生指着她的两只雪白的脚丫子,“你可以一个人回去吗?”
未苒这才意识到脚底下扎得不得了,男生微笑着,“家里有人吗,我扶你回去吧。”
就这样,他把人扶回去,突然未苒又后悔了,她拉着男生往别处走,说道,“我就在小区花园坐会儿。”
“你一个人可以吗?”
“可以的。”未苒坐到了树下的长椅上。
“我还是陪陪你吧,,”男生有些不愿意走,也坐下来,“我叫罗溯尘,你叫什么?”
“许未苒。”她自我介绍着,想起来在文艺家对那个女生解释自己名字的情况,她止住了解释名字的欲望。
两人还没有怎么说话,就看见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跑出来到了两个人面前。文艺看着十分落魄的阿苒,突然有些心疼,“你怎么没穿鞋就出来了。”
“我只想出来吹吹风。”
文艺把自己的拖鞋脱掉,放在未苒面前,“我都不知道你没穿鞋,你穿我的吧。”
未苒低头盯着鞋子,余光看着文艺的脚也赤着,突然觉得,杭文艺真是个人渣,刚刚和李扬搂搂抱抱,转头就对我这么好,纠结了一会儿,她慢慢穿上鞋子。
那位叫罗溯尘的少年顿时觉得自己的多余,赶紧站起身告辞,“既然有人来接你了,我先走了。”
“谢谢你。”未苒低着的头抬起,给了他一个微笑。少年如得到了一绝世之宝,顿时呆在了那里,看着两个人肩并肩远去。
“刚刚那个是谁?”文艺问她。
未苒还气在头上,嘴硬不说,“关你什么事。”
“喂,你看我都把鞋给你了,你就不能好好和我说话。”
“谁要你的臭鞋!”未苒毫不犹豫地脱了,又赤脚走在路上。刚才柏油路扎得她的脚有些泛红。
“那我自己穿。”文艺又穿上,气冲冲地想走,突然又想到未苒多半是因为看到了之前的画面,总归是自己的问题,“我背你吧。”
曾经有很多次,文艺背着她到处逛,文艺还会故意装作要摔倒的样子吓得她尖叫不止,那时候她理直气壮地可以搂着文艺的脖子,闻着文艺头上阳光和洗发水融合的味道。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文艺心里想的是别人,而不是心仪已久的我!
“不用了,我自己去。”未苒狠下心风风火火地回去,也不看文艺家两个后来却居上的小混蛋,到了就赶紧拿衣服。
文艺知道她生气了,告诉她不用换衣服,还是穿着T恤吧。看她收拾东西的时候,这才明白昨天她的心情。
我要失去她了。
文艺也没有留她吃饭,看着她离开了自己的视线,看她离开的时候,心里也不怎么舒服。
离开的时候,未苒哭了出来,她想到文艺和别人亲吻,和别人拥抱。我以前那么用心和她在一起,听她所有的故事,爱她所有的一切,可是她一直说自己是直的,到现在她却做出了这样的事。
狗东西!
心里骂着,却仍旧希望文艺能追上来。要是她来了,或许我会原谅她,或许我会扑进她怀里哭一场,然后还是甜甜地叫她文艺,或许……
可背后还是空空如也。
她抹掉脸上的眼泪赶紧躲进了车里,本以为能遏制哭泣,却发现哭意像是海浪而来,硬生生把她拍倒。她眼前都被泪水模糊了,因为悲痛脑袋一股压力,眼前暂时一片黑暗。
我当初就不该认识她。
“你不去看看她吗?”家里的阿扬问,阿扬刚见到许未苒的时候就看得出这是高傲得不得了的大小姐,可是刚才她出门的时候明显是要哭了。
“不去。”去了活像个渣女,去了怎么说,说我看上的就是那个土包子?“有些痛苦啊,我帮不上忙。”
自从那天后,未苒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她撕掉了以前喜欢文艺写下的日记,删掉了所有因为文艺而出现的微博和说说,就当作杭文艺只是个普通朋友。
毁掉那些曾经的珍藏时确实很痛苦很不舍,但是她知道这绝对对自己好。
文艺居然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来,也没有一个微信或者QQ,未苒这次也不主动和她说话,她觉得没有必要,也觉得自己先主动实在是傻得透顶。终于,在两天后,未苒看见文艺打来的电话,她楞了一下,就接起来但是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喂——阿苒......”
未苒鼻尖有些酸楚,她终于打算开口说话,“嗯,我在。”
“我其实......你还好吗?”
未苒听得出来,杭文艺有其他事,她直接反问她,“你有什么事?”
另一边的文艺听见这官方的不得了的话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她理理嗓子,“你还记得罗溯尘吗,他在我家楼下等了我两天,想要你的电话,但是我觉得这件事要问问你。”
“他?”
“对。”她们都知道指的是谁。
“他现在是在你旁边还是?”
“我现在在家,我留了他的电话,要是你同意,我就告诉他。”
未苒现在没什么心思管罗溯尘,“你怎么想呢?”
“我能怎么想,他喜欢你,我看得出来。”
未苒心里吐槽,你看得出来,你以前怎么看不出来我喜欢你,怎么看不出来李扬喜欢你,你这时候看出来了吗?!“你给他吧。”
说完就要狠心挂掉,突然听见另一边喊着别挂,对面又沉默了半天,说的话是未苒所能想到的,“对不起。”未苒也没有回答直接挂掉了。
另一边,杭文艺听见了挂断后的嘟嘟声,感觉失去了重要之物,她颓废地坐在自己的床上,直勾勾盯着电话。
“大小姐吃饭啦!”阿帆探头过来喊,看见文艺坐床上失神,阿帆走过去几步,看见她还是没反应,看见她手机上不大不小两个字,阿苒。知道这货是在为另一个大小姐伤神,阿帆心里没来由的生气,她这样算什么,把姐姐当做什么了,她又撤回几步,大声喊了一声,“杭姐姐!吃!饭!啦!”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不少男生排着队追许未苒,但是未苒眼里只有杭文艺,总觉得她比谁都要好,那个白脸书生罗溯尘她也没放在眼里,但是她没想到的是,罗溯尘加了她好友后却只是邀请她参加汉服周。这个汉服周在市里一个颇有名气的小镇凉风镇举行,凉风镇上不少清代甚至明代的古建筑,是凉川市的一大景区,每个月底尤其是周日就会有许多人穿着汉服来拍照游玩。罗溯尘居然知道自己喜欢混这圈子,看来是杭文艺说的。想着就当认识一个朋友呗,她也见过不少穿着油腻的男生在眼前乱晃,对他没什么期待。
去时,她想起自己大学时曾经央求文艺来参加,文艺那那时恰好忙着毕业论文都不放在心上,后来才匆匆参加了一次,还是穿着未苒的汉服,非常不合身,那时还开心极了,拍了许多照片。这次她多希望相约的还是文艺。
可未苒和罗溯尘就见了一面,完全找不到他,到了日夜交替,傍晚时分,灯还没开,满大街都是汉服,一恍惚还真感觉来到了古代。或许再这样颇有古韵的地方还真能找到一个令她动心的人,刹那间她在想文艺会来吗,或许文艺会来给她一个惊喜。
突然远远地看见一个身影,和别人完全不同,周围人穿地都是长袍或者是一片式的长裙,这人居然卷了袖子绑着护腕,看起来就很厚重,转过身的时候看到他身上确实是厚重的长袍加外套,手里还拿着剑,还带着头套!未苒想,他一定是从隔壁剧组跑出来的。凉风镇有不少拍戏的剧组,这货拍的应当是仙剑奇侠这样的戏。
那个怪人转着圈不知道在找谁,终于在未苒那个方向停住了,两人远远对视着。这一刻仿佛时间回到了古代,眼前人头攒动,但是无法阻止他们的相望。六点了,旁边的灯笼点了起来,在昏黄的灯光下,未苒感觉到心里有一丝异样。或许在古代她见过这样一个侠客,也曾对视许久。
他们都惊艳于对方的样子,看了许久才走近,果然,竟有一种天地围绕着他们的错觉,不然怎会有这样心动的感觉。少侠温柔地对未苒笑了,未苒偏着头呆呆地去看天空,看见天空有不少星星已经挂在了天上。
“敢问姑娘芳名?”
未苒也笑了,“我叫许未苒,”想起他们初见的时候,她都不曾和他解释自己的名字,她想了想,说道,“岁月未走,荏苒辗转。”
少年一惊,高看了她几分,“在下罗溯尘,”笑着又接了一句,“溯溪万里归尘。”
未苒赞赏地点点头,对今天的见面极为满意,毕竟戴了发型的男生可说只有他,他太上心了。
“去放花灯吗?”虽然是极为俗气的提议,但是未苒觉得还是与众不同。
河边人多有些嘈杂,但湖上都是明亮安静的灯,三三俩俩。罗溯尘买了两个精致的河灯,递给未苒一个,手里又拿了一支笔和两个小纸条,“许个愿吧。”
未苒毫不犹豫就写下了,杭文艺,希望文艺能安静地离开她的心,不要再让她痛苦了。
看未苒写下了旁人的名字,旁边的罗溯尘有些醋意。
未苒看河灯晃悠悠走了,看他还没有放下河灯,“你不许愿吗?”
“哦……我忘记了。”然后也学未苒的样子闭上眼睛碎碎念了几句放走了河灯,起身的时候他问,“你许了什么愿望?”
未苒咬着嘴唇负着手跳开,“不告诉你,你自己猜。”
他有些生气,“我才不猜,我希望那个人没有!”
“谁?!”未苒回头看他,惊讶地看着他,因为他居然一下就猜得八九不离十。
他知道自己吃醋了随口一说居然歪打正着了,顺着刚才的想法试探着说道,“就是能忘掉你灯上写的那个人。”
未苒看着眼前的少年,觉得这真是天意。
现在刚过了一个月,阿扬的腿好了点,准备去医院拍片子看看愈合的怎么样,两个人打车去了医院,医生说愈合地还可以还需要一段时间,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那就是大概要三个月,现在才一个月还早得很。
今天天晴,早上也不是很热,文艺和阿扬说,去附近的锦花公园逛逛,现在五六月份,公园里的三色堇都开了。说后她想着,自己还是有私心的,她之前和许未苒常去锦花公园。
文艺想打车去,可阿扬不肯,非要公交去,文艺还是坚持打车,她可不想让阿扬挤公交。打车是对的,出租车直接到了公园门口,就看到了紫色白色和黄色一片又一片呈现在眼前。
文艺付了钱,然后把她扶下去,和她说道,“三色堇是凉川市花,锦花公园不大,但是三色堇是最好的。”
“我记得市中心有个中心花园也很好。”
“对,那里有个因缘塔,很有名,那里我也去过,但没有这里好。”
几年前和阿苒一起来,阿苒逗她问知不知道三色堇的花语,文艺看着花想了半天胡诌说,花有四瓣三种颜色,分别对应了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阿苒正看着花含情脉脉,没想到这货居然恶意搞怪,把她气坏了。
现在我知道了,是思慕。
文艺回过神,饶有兴趣地问阿扬,“你知道三色堇的花语是什么吗?”
阿扬看她刚刚发呆知道她在想人,无非是许未苒,“是许未苒。”
“额?!”
阿扬拄着拐杖站起来,“我不知道什么花语,但是我知道你在想她,你在这里慢慢想她吧,我先回家了。”
“你干什么?”文艺拉住她。
“我说错了吗。”
“是的,我是有点想她。”
“我以为你是为了我才来这里,没想到是为了别的,那我就在这里也毫无意义。”说罢抬手打车,附近出租车不少,一抬手就是一辆,她收了拐杖一瘸一拐地上车,文艺赶紧也从另一扇门进去,一起坐在了后驾驶座。
师傅压下空车牌,“哪儿去?”
“虹塘小区东门。”
师傅应了一声,反光镜里看后面两个人黑着脸也不说话,忍住了平时想多话的念头。直奔虹塘小区,刚停车,阿扬就开门出去了,文艺扔下二十说不用找了就跟了出去,她追上去想拉她,“你别走这么快,万一扭了怎么办?”
“要你管!”这还是阿扬第一次对文艺说粗话。
两个人黑着脸拉拉扯扯地走,到家时候,文艺赶紧开门,带着点委屈,“你以前都是很温柔的,从来不这样对我说重话。”
“你也知道啊!”阿扬看她把门关上,声音提高了几分,把火气都扔出来,“我以前对你好是因为我喜欢你,你呢,搂着我还想着别人,你这个人渣!”上次亲吻后,虽然没有亲口表白,但是她们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意,也就没有再说什么,这还是第一次说破,“我喜欢你对你好,你却仗着我喜欢你胡作非为!”
文艺被她激怒,红着脸声音越来越高,“我没有胡作非为!”
阿扬突然软了语气,“那你上次亲我,是喜欢我吗?”
“是的。”文艺上前拥她入怀,不曾想被阿扬推开了,“你?”
“可这次不是,你伤心了,想拿我做个安慰,我知道我是很卑微,但是我还有自尊,我不想做别人的影子!”
“啊?!你这么讨厌我,那你走吧,我欠你的我都还给你,我打断了你的腿你也还给我,我就站在这儿,你打还了就走吧我们两不相欠!”
“你这个人渣!”阿扬现在没钱交房租,杭文艺故意这么说就是掐着她的弱点伤她的自尊,明白她会为了妹妹去屈服,阿扬气极,顺手把拐杖抡过去,一米多的实木棍子抡圆了呼一声抽文艺腰上了。
文艺也没想到阿扬真会动手,以前她真的是小鸟依人体贴可人的,可腰上的痛感告诉她,你想得太美了。
阿扬知道自己下手重了,但看着文艺站着什么反应,也没有也忍住说话。
文艺忍着腰痛,没想到阿扬看起来弱不禁风这手劲真是绝了,我刚刚还大言不惭,她突然更觉得对不起阿扬了,她左手慢慢捂住腰,声音都点发抖,“以后再说吧,我有点困我去外面逛逛。”
阿扬不知道她要搞什么鬼,呆呆地看着她捂着腰出门,关门声一响才惊醒。看来刚才是把杭文艺制服了,可是她……会不会内伤倒在路上。
文艺出门走了几步才捂着腰哼哼起来,撩起衣服一看,一条红印,赶紧放下衣服捂着,高中虽然说练过点散打,可多年没复习哪有过这样的遭遇,这还是棍子。
她坐小区花园里边,边揉腰边思考,突然觉得自己是不对,确实蛮人渣的,现在要不去道个歉,不不不,太丢人了。
她想去别处走走,又想起来钱包和手机都在外套里,外套在进门的时候顺手脱了扔沙发了!
文艺正愁眉不展,突然看到了未苒,穿着一嫩黄色的连衣裙,手里提溜着一布袋过来,她怎么会来?还以为未苒一怒之下要和自己绝交呢。
她远远的就看到了文艺,走过来问,“你腰疼?”
文艺松手,“没有,衣服脏了我揉揉。”
“这两天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以为你很生气不想见我。”
“呵,”未苒冷笑了一声,看她脸色一白,抬手就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她,“还给你,我走了。”
文艺从袋子口里看见里面是当时未苒穿走的衣服,看起来洗好叠好了,看她走远,心里又是一阵抽痛。
未苒偶一回头,看见文艺弓着身子捂着腰,知道她不好受,不知道为什么捂着腰,但是她忍住不去多问,杭文艺有事情,让她的李扬去关心她吧。
她在花园里坐了半天,到中午了也没什么办法,出门去逛了逛,去旁边认识的包子店赊了俩馒头,又觉得渴了,找熟识的水果店赊了半个西瓜,猴子似的吃了,然后流氓似的在小区里逛到了下午。
阿扬煮了饺子等了半天没见人回来,她也堵着气不想去找她,两个人就在距一百米也没到的地方想着一会儿见面怎么缓解尴尬。
到了大概四点半,上小学的李帆背着书包回来了,和她同学说说笑笑的,看见她杭姐姐流浪汉似的蹲在小区公园长椅上,别了同学过去想问问怎么回事。
杭文艺见了救世主似的蹲下来,“哎呀,阿帆你终于来了!”
“额,等我?难道……我姐姐出事了?!”阿帆要走,文艺赶紧说,“没有的事,就是我今天和你姐姐吵架了。”
“我姐姐,”阿帆指着自己,又指着文艺,“和你吵架,我才不信。”才不信呢,姐姐看见杭文艺就羞涩地低头了,哪有心和她吵架。
“真的,主要是我把她惹毛了。”
阿帆看文艺可怜兮兮的样子,突然觉得很像以前的自己,以前作业没做完就跑去玩,回来了就能看见姐姐吼得像阎罗,“我姐姐以前就这样,在你家好多了,但是肯定是你,把我姐姐惹得巨生气,不然她不会和你吵架的。”
“你这话说的,感觉你姐从不犯错一样的。”
“别人我不知道,但是绝不会冤枉你,原因你自己知道。”阿帆说着说着抬头拿鼻孔瞪着文艺。
好拽的小孩子,喜羊羊看多了就这样吗,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不过她说的还真对。文艺忍住抽她的冲动,“好妹妹,待会儿进门你给我说两句好话吧。”
“也行,但是你以后不能再欺负我姐姐了。”
文艺伸出小指头,“行,咱拉勾。”
阿帆伸手压下文艺的手,一本正经地说道,“你自己心里知道就好了,用不着玩这小孩子的东西。”说完自顾自走在了前头,看后边的文艺没跟上来,回头叫她,“杭姐姐,你干嘛?”
文艺反应过来,拎起那袋子衣服就跟上去了。
一到家,阿帆打开门看见姐姐坐在餐桌边发呆,站门口煞有介事地喊了声,“姐姐,我回来了。”
“哦,对了你回来路上看见你文艺姐姐了没有?”
文艺想出去,阿帆把她推回去,“没有。”
“哦——哎,你怎么不进来?”
阿帆提了提书包,神秘兮兮地说,“我路上捡了个好东西回来。”伸手就去拉躲旁边的杭文艺。
“捡的什么,家里不能养狗……”阿扬话才说了一半看见阿帆拉了一个人出来,不是别人还就是杭文艺,她惊呆了。
阿帆拉文艺进来关上门,“杭姐姐在门口半天了,她不敢回家。”
听到这里文艺自己也脸红了,低着头不知所措,嘀嘀咕咕地,“也没有不敢……”
阿扬忍住笑,“回家了就好,我煮了饺子一会儿就能吃。”
“又是饺子啊。”阿帆皱眉吐槽,我想吃大肘子啊!
文艺还是站着,这次抬头看着阿扬,羞涩地嘀咕着,“饺子好饺子好……”
末了把整碗饺子吃下去了,重要的是这饺子撒了葱花的,文艺一个不剩吃下去了,吃了后还头一次主动要洗碗擦桌子。
末了阿帆去写作业了,阿扬在客厅看广告,文艺也凑过去,“早上的事,对不起。”
“哦。”阿扬故作冷漠。
“对不起。”
“你说过了。”阿扬歪头回答她。
“多说两遍,以示诚意。”
“哦。”
又一声万能的哦,要是别人说的,文艺早就扭头走了,可现在她只希望阿扬不要生她的气了。文艺从没安慰过什么人,又重复了一句,“对不起。”
阿扬点点头,“腰给我看看。”
“啊?”话题转折太快,文艺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伸手撩起衣服,白皙的皮肤上,一条红里透紫的淤痕,她摆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希望能得到点安慰。
“该。”
“呃?”文艺一脸懵,松手把衣服放下去。
“三心二意,你活该。”说完起身拿起拐杖回房间去了。
文艺摸摸自己的腰,脑子里就一句话,我她妈的现在想死。她一个人看了会儿广告就关了电视去洗澡了,换了身睡衣躺床上了,有事没事撩起衣服看看。记住了!你这个三心二意伤人小姑娘心的人渣!
突然门开了一条缝,“文艺姐姐,”阿帆也穿了一身睡衣手里拿着一瓶东西窜过来,“给!”递过来一瓶云南白药。
“哟,”文艺欢喜地坐起来,接过来上下看着,“你姐让你来的?”
“不是。”
“嗯?”文艺摸摸阿帆的脑袋,“是不是她让你这么说的。”
“对啊,她还说你活该。”阿帆又嗖一下跑了。
其实我是真的活该,文艺边擦边想。
五分钟前,另一个房间里的对话:
“阿帆,你去把我抽屉里的云南白药拿过来。”
“哎?你哪里疼?”
“没有,是你杭姐姐。”
“她怎么了,她没事儿还在我面前吹牛说她高中那会儿散打王呢,她能有什么事。”
“今天我和她吵架,我一时生气把她打了。”
“啊?!你把她打了哈哈哈哈哈,她可是散打王啊你把她打了,姐姐牛啊,居然把她制住了,怪不得今天她不敢回家,散打王怎么样还是干不过我姐姐哈哈哈哈。”
“别笑了,你快给她送过去,一会儿别笑她,不然当心我抽你。”
“哦。”
话说在许未苒那边,她对文艺还是有些余情,但是她知道,以前的关系回不去了,一是她介意,而是她知道文艺的对象介意。现在要做的是把她当做普通朋友。
隐约中她感觉得到,文艺也开始对她官方起来,就像是两国外交似的,没有一句玩笑话了。
但现在列表里多了一个罗溯尘。自从那次汉服周后,他们就很默契地成了朋友,不远不近,不疏不黏,让她感觉很舒适。
未苒觉得,罗溯尘追她应该和旁人一样,打听她喜欢什么就送什么,约约吃饭这些,所以她还是喜欢文艺,文艺会带她去蹦极,带她去野营,或者带她去爬山看日出,虽然不像是女孩子干的事,但是很有新意,很有趣。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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