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看迟子建的散文和汪老的散文,都是写故乡。迟子建的散文是白雪皑皑的冰雪世界,是树木葱郁的森林世界。汪老的散文是水乡泽国。生于斯,长于斯。童年的生活对一个人的精神世界是多么重要。
阅读的同时,我也总回忆自己的童年生活,自己的故乡。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小家碧玉。它位于闽粤赣三省交界处,多山是它的特征,这些山都不是崇山峻岭型的,只能算是小山包,但小山包也是连绵起伏:山连山、山套山、山环山。县委也是坐落在山脚下,这座山的另一边就是我的老家。
县城也是上坡下坡路颇多,我的一个舅妈是湖北人,刚来寻乌她有点不适应嫌上下坡路太多,她开玩笑地说这不像县城,倒像乡间。但这里就是县城,它就是有如此多的上下坡路。
迟子建说:一个缺树少水的城市,不管它装扮的多么五光十色,也是没有精气神的。
我的家乡河网密布,水力资源相当丰富。“江西九十九条河,只有一条通博罗。”东江的发源地就是在我家乡。
汪老笔下的高邮水产丰富。但在我的记忆中,虽然家乡河网密布,却没有水产丰富的记忆。下河摸鱼捉虾的事情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跟我的家庭有关系吧。父母是严禁我们几个姊妹下河的。印象里一次是三妹和堂姐去菜地玩耍,去菜地要路过一个池塘,妹妹掉进了池塘,幸亏被一个路人所救,当时家里一片混乱,我感受到的是父母对水的恐惧。另一次是我和一个远方亲戚去河里玩耍,她带着我和堂姐去寻乌河玩耍,她大我五六岁,堂姐大我一岁,当时去的是县城中心的一段河水,正值夏季,已过汛期,好久没下雨,水才没我的膝处。我还掬了一捧水喝,这位远方大姐姐还笑着说,我掬的那一捧水里有鸭屎。我半信半疑。玩了没多久姐姐就找来了,我只能立马跟着姐姐回去。看着姐姐阴沉沉的脸,感觉大事不妙,她边牵着我的手边说:“回去看爸爸怎么收拾你。”我有些恐慌。
回到家,爸爸正坐在八仙桌上,没有想像的雷霆之怒。他一如往常地说:“先吃饭。”家里其他人都吃过了,两个妹妹也跟着妈妈去午休了。我舒了一口气:这关应该过了。我吃过饭,把碗洗了,正要上楼休息。爸爸叫住了我,口气很严厉;“谁让你玩水的,去罚站。”我委委屈屈地站在楼梯上罚站,当时对父亲满是怨恨。现在想来那是一种爱,深沉的爱。
师范毕业后,我在一个偏僻的农村教书,一次和同事出去看瀑布,我掉进了瀑布下方的深潭里,当我渐渐失去知觉时,我被人救了上来,这个人后来就成为了我的先生。只是我现在还怕水,对水保持着敬畏及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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