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序:这是周人叙述其民族始祖后稷事迹以祭祀之的长篇史诗。《毛诗序》:“《生民》,尊祖也。后稷生于姜嫄,文武之功起于后稷,故推以配天焉。” 诗中主要记叙后稷出生的神奇及其在农业种植方面的特殊才能。但传说成分很重,所叙内容既有历史的成分也有神话的因素。在神话里,后稷是被当作农神的。诗中对农业生产的详细描写,反映出当时农业与畜牧业分离的社会分工的事实。
求子祭禖天作合①,生民履迹是一说②。
牛羊哺庇樵夫护,冰雪抛将鸟翼呵③。
殖土相田成后稷④,培苗训种育嘉禾⑤。
英雄自古多灵异⑥,肇祀祈福佑岁河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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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释〗生民:犹言人类诞生。此指生育周民之祖先后稷。
〖注〗①祭禖(méi):古人求子之祭于禖神。天作:上天赐予,自然形成。②履迹:踏着上帝足迹。此句意为:传说中有邰氏之女,也即周始祖后稷之母姜嫄(yuán),当初孕育后稷时,是踏上帝足迹之大拇趾印,心有所感而受孕。然闻一多认为这“只是耕时与人野合而有身,后人讳言野合,则曰履人之迹,更欲神异其事,乃曰履帝迹耳”。③此两句意:据《史记•周本纪》,后稷名弃,盖因其婴幼时曾遭三弃不养而得此名。第一次,后稷被弃于小巷,牛羊跑来用乳汁喂养他;第二次,后稷被弃树林,巧逢樵夫砍柴将其救出。第三次后稷被弃寒冰之上,飞来大鸟用羽翼覆盖呵护。④殖土:垦土开荒。相田:勘测田亩。⑤嘉禾:本意为生长奇异的禾,古人以之为吉祥的徵兆。此泛指生长茁壮的禾稻。⑥灵异:神奇怪异。指后稷的诞生与屡弃不死的灵异,犹君王的神圣裔传来自天帝,如神话一般。⑦肇祀:后稷始创祭享之礼。岁河:岁月之河,年景。谓佑兴嗣岁。
《大雅•生民》原文:
厥初生民,时维姜嫄。生民如何?克禋克祀,以弗无子。履帝武敏歆,攸介攸止,载震载夙。载生载育,时维后稷。
诞弥厥月,先生如达。不拆不副,无菑无害。以赫厥灵。上帝不宁,不康禋祀,居然生子。
诞寘之隘巷,牛羊腓字之。诞寘之平林,会伐平林。诞寘之寒冰,鸟覆翼之。鸟乃去矣,后稷呱矣。
实覃实訏,厥声载路。诞实匍匐,克岐克嶷。以就口食。蓺之荏菽,荏菽旆旆。禾役穟穟,麻麦幪幪,瓜瓞唪唪。
诞后稷之穑,有相之道。茀厥丰草,种之黄茂。实方实苞,实种实褎。实发实秀,实坚实好。实颖实栗,即有邰家室。
诞降嘉种,维秬维秠,维穈维芑。恒之秬秠,是获是亩。恒之穈芑,是任是负。以归肇祀。
诞我祀如何?或舂或揄,或簸或蹂。释之叟叟,烝之浮浮。载谋载惟。取萧祭脂,取羝以軷,载燔载烈,以兴嗣岁。
卬盛于豆,于豆于登。其香始升,上帝居歆。胡臭亶时。后稷肇祀。庶无罪悔,以迄于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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