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几千年前的北宋风光,此刻的夜,东坡醒复醉,归来仿佛三更。
东坡是苏轼的象征,故事的开头是苏轼青年成名,欧阳修慨到“不觉出汗”,到尔后苏轼与王安石变法有异,退隐杭州官,而故事的结尾却是到乌台诗狱,最终到黄州,成为农民,赏景佳食,一生似雪泥鸿爪,流芳今世。
于是我翻开历史一查,发现元丰三年,成为了苏轼人生最大的跳跃,自喜渐为人不识,苏轼流落到了黄州,磨难使他明白了命运的慈悲,而慈悲使他居住在了黄州东坡,苏轼改号为“东坡”,本是人生浪尽处,但曾几何时,才发觉
死去的是苏轼,活过来的是东坡。
东坡的人生中,成功只是一时,失败才是主旋律,远时的罗曼罗兰的“真正英雄主义是看清生活的本质后依旧热爱它”,如此说道,东坡也是如此,是放下过往的烟雨罢。
二
想必至来都是如此,当东坡沉默时,他感觉到充实,尤在面对江涛的时候,此时的东坡,正是“夜来醒复醉”,夜幕之下的长江,迎来了一个过客,黑漆中藏有光亮下的月光,正在伏耀着众生,此时的东坡大抵的确是悠闲的,在东坡的眼前,只有明月的清辉,和那江涛的滚滚依旧,但是“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月亮自然在江畔之上,是亘古不变的,不会等待过往的行客,只是等待行客的展望,东坡想到了如此,他开始厌烦薄命的生活,开始回归自身的内心,他大概明白,如此的艰难并不浪漫,踏实的活着与真相的自己才是最高明的艺术。
三
我向来都是如此,于是面对东坡的《念奴娇》,才发觉这“大江东去浪淘尽”才是东坡的词调,我再次翻开历史,看到的是时间陶尽千古风流人物,而又细细回想,便不觉奇翼,迫害东坡之人却是被人遗忘,单是一个名头,惟独东坡是记忆的尤新,我思来想去,横竖不能自已,也只好以最后的“人生如梦,一生还酹江月”作为解释,谈起“人生如梦”,我又想起东坡醒复醉来,他敲打着竹门,唤着门童的名字,不料“家童鼻息雷鸣”,只许承着小舟从此消逝,江海寄余生,我合上历史,又在朦胧中看见江水滚滚,东坡抿酒唱着:“知不可忽骤得,托遗响于悲风”来,我想这正如时间:
人无法抵御时间,但人的作为可以站在时间之上,留在诗句里,或在生活中。”
四
我看向了他的后来,或许当他沉默时,他感到充实,尤在面对雨的时候,此时的他,哼唱着小曲,在坎壈得失中,他慢慢接受着雨,接受过往,他没有区分着雨滴落在竹叶的声音,也没有区分那些名利,缓缓走在雨中,曾经的无奈,还是哄笑,他没有纠结,他笑着:“何妨吟啸且徐行”,他眼望着无数的人们,持着竹杖,穿着芒鞋,又似乎乐道:“竹杖芒鞋轻胜马”。他接受着一切的缺憾。东坡的事到了现在,还是时时记起,我也平时担惊雨,又欣赏雨,担是因为内心多时时失落,欢喜只是一时,欣赏的是世事虽无常,接受着雨也是接受着世事,我曾想着:
大抵与失落的缺憾的相处,想来也是一种希望罢,悲情的人悲情着,正视的人便希望着。
流光一瞬,日头如轻丝疏远,而与雨相处的人,与世共处,很是和谐。
五
阿根廷诗人博尔赫斯曾有言:“任何命运无论多么复杂漫长,实际上只反应一个瞬间,那就是人们彻底醒悟自己究竟是谁的那一刻。”
东坡的醒悟,在黄州,在江边。
从《念奴娇》《定风波》,又至《寒食帖》,从书卷中,从自然中的复杂漫长中,反应在东坡醒悟自己是谁的那一刻。
想必至来都是如此,当东坡沉默时,他感觉到充实,尤在面对江涛的时候,此时的东坡,正是“夜来醒复醉”,夜幕之下的长江,迎来了一个过客,黑漆中藏有光亮下的月光,正在伏耀着众生,此时的东坡大抵的确是悠闲的,在东坡的眼前,只有明月的清辉,和那江涛的滚滚依旧,但是“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月亮自然在江畔之上,是亘古不变的,不会等待过往的行客,只是等待行客的展望,东坡想到了如此,他开始厌烦薄命的生活,开始回归自身的内心,他大概明白,如此的艰难并不浪漫,踏实的活着与真相的自己才是最高明的艺术,东坡仿佛完成了生命与文学的突围。
于是我想起往日的磨难来,过去的自身,总有一种悲情的气质,学业上很是繁忙但是急促,不过总是没能得到自身的满足,有时甚至让我对人事产生怀疑,不过当我常常站在繁闹的人事中,站在街头看着忽如远行客的人们,我停下了脚步,更多的,只是眸冷骨泪的回应,当他们开口讲话的时候,我单是觉得空虚,只觉得长恨此身非我有,人事的需求告诉我们只知道别人热衷于什么,至于自己的醉心所在,单从别人口中略知一二,于是我翻开历史一查,才知道东坡的“何时忘却营营”,东坡只是在历史的掩映中留下了“小舟从此逝”的痕迹,他不热衷于旁观,单是与自己的对话,就像生命中波涛后的平静般。
大抵是如此的,所以我想这正如生活的本质,真正的生活不是追求生命的波涛,而是回归自身的平静。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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