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取快递时,经过一片荷花池,脑海里突然想到周美成的一句词“一一风荷举”。许是应景吧,才想到了这句词,但最能触动我的还是李易山描写秋荷的这句“留得枯荷听雨声”隐约中觉得有一种凄美在里面。
荷,别名很多,如莲花、芙蕖、、菡萏、水旦草、芙蓉……《诗经·郑风·泽陂》中:“彼泽之陂,有蒲与荷。有美一人,伤如之何?寤寐无为,涕泗滂沱。”也许,这就是古代文学作品里,最早的记录吧。“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南朝《西洲曲》)“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李璟《浣溪沙》)……宋杨诚斋有诗云:“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这便是我们读小学时的记忆。打开唐诗宋词,这样的诗句词句很多,也不难看出,古人对荷的喜爱。宋代大儒、理学的开山祖师周元公的一篇《爱莲说》可谓是,把连推崇到了极致,“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莲,花之君子者也。”荷花至此,便有了“花之君子”的称谓。
赏荷、种荷、写荷画荷、采荷赠荷历来被视为一种雅事。季老在北大种荷的故事已经传为佳话,北大朗润园13公寓前“季荷”现在已经成了北大的一道别致的风景。有人种荷,就有人观赏,倘若临近荷塘观赏荷花,人们多愿看到“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却不愿意看到“秋塘风顿静,柳莠败荷黄,枯叶残梗。”、“红将褪尽,香渐残枯。”、“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残荷,在现实生活中是不大有人喜欢观看的,譬如有人喜欢看曲折的爱情故事,却不愿意自己的经历如此。这些残荷,唯有在诗人词人的笔下才能表现出另外一种美来。这种残荷唯有在诗人墨客的笔下演绎出来,才具有风味与姿色。
生活中不缺的就是悖论,现实生活中谁也不愿意看到残缺。但入诗入画,诗人画家却要尽力去表现残缺,荷花倘若入画时,你画的很是规整,画也就死了,就没有了灵气,没有了活力,不但画出来不好看,而且看起来很别扭。也有人喜欢在秋天采摘几枝荷叶,几枝莲蓬插在瓶子里,放在书房里,虽然秋日的残荷在荷塘里显得十分衰败,目之所及皆是凄凉,但在书房里,却别有一番韵味。
如果说,种荷、赏荷写荷画荷是人们洁身自好的生活态度,不求富贵,“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那么采荷赠荷就是中国人诗性思维最恰当的体现,“涉江玩秋水,爱此红蕖鲜。攀荷弄其珠,荡漾不成圆。佳人彩云里,欲赠隔远天。相思无因见,惆怅凉风前。”、“采莲南塘秋 ,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 莲子青如水。置莲怀袖中, 莲心彻底红。”、“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
2016.6.12于焦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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