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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的时光总是在身边溜得很快。象这样只有爱情的生活,总是让人陶醉得忘了生活的本质,仿佛彼此是天上仙人般,可以没有了工作,疾病,以及许多生活的琐碎。
当然,落霞有她一份体面、让许多人仰视的工作,而孤鹜则也无需为了生活起早摸黑。彼此都不是大富大贵的人,但是彼此也并不艳羡那些繁华奢侈。这一点上,他们到是很一致地认同。
一个人的生活是简单的,吃饭、睡觉、上网,也会在暮色四合之时看夕阳西下、黄昏美景。睡不塌实的夜晚,孤鹜会醒来得很早,这样的清晨,他也会在阳台上看东方日出。
黄昏的确是美丽的,空气洁净干燥,色彩绚丽,是那种迷离媚人的美丽,让人轻易沉醉,充满幻想。而清晨总是露水滴滴,充满生机。同样是一份安静,可是清晨总是在安静中走向喧嚣,很快生活的味道就扑面而来,黄昏却是在你迷醉的时候,更让你走向沉沦的黑夜。
渐渐,孤鹜总是惊奇于落霞可以如此将黑夜与白天的自己分得如此清楚。两个完全不同的身影竟然是可以如此一致地融合在她的身上。一样的坚强,一样的充满魅力,也一样的沉冷,让人不得窥视她的真实。
唯一例外,那便是时光交替的黄昏时分。或许是刚脱落一层外衣还来不及披上另一层情感内衣,一瞬间流露的脆弱,总是让人看了既心疼又心醉。孤鹜便是窥视了那份脆弱的男人。
“在现实和梦想之间,你是红叶焚烧的山峦,是黄昏中交集的悲欢;你是树影,是晚风,是归来路上的黑暗。在现实和梦想之间,你是来去无踪的怨嗔,是阴雨天气的苦苦思念;你是冷月,是远星,是神秘莫测的深渊”。
落霞的确是给了孤鹜一幕绚丽的黄昏天空,可是孤鹜觉得怎样也飞抵不了那遥远的一抹彩霞。或许那原本仅仅就是一个黄昏前的美丽梦幻,也或许那要你有穿梭黑夜的勇气与沦陷。
可他已经是一只落队的孤鹜,情感之弓的一阵空弦声,便已可将孤鹜惊落,他还能随着夜的精灵翩翩起舞么?
“将温柔不断检视,我独坐黄昏,半掩心扉。反复质疑你的神情,将所有言语,遗忘在从前某日”。
孤鹜已经想不起哪里看到的这句话。
孤鹜心里忽然有一个很强烈的愿望,他希望能完整地拥有落霞的一整天,是那种经过了白天,黄昏,黑夜,清晨的一整天。再也不要那种黄昏里聚,夜色里散的那种拥有。就他们俩人,没有工作,也没有其他琐事,静静地过上一天。
他希望在黄昏暮色里捧起落霞的脸,一路亲吻到夜色;在夜色里,缠绵着沉沉入睡到天明。然后,在透过窗户洒在床上的清晨第一缕阳光里,他可以凝视落霞慵懒的睡姿、倾听她微微的呼吸,等待她慢慢睁眼醒来,然后开始体验一个上午真实烦琐的家居平常生活。最后,不管是阳光散淡还是小雨敲窗亦或层云尽叠的午后,她喝她的咖啡,他品他的清茶;她阅她的书刊,他看他的报纸;或许一起看窗外天空朗朗,看底下路人行色匆匆;也或许他身子靠了椅背,她托了下巴趴着桌子,相互看着。
就这样,等阳光从一个人身上照射到对面的另一个人身上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下了,他会轻轻离开,她会从阳台窗口看见他楼下离开的身影,消逝在黄昏暮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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