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楼的楼牌是红木镂空大字,铁笔银钩,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月华初上,楼牌两侧垂下左右各八盏红色灯笼,每盏灯笼上俱画着烟雨中团扇掩面的婀娜身影,令人浮想翩翩。
红灯之下各立着一位明艳美人。左侧美人一身大红衣裳,抹胸与颈之间大片留白,沟壑处似山峦乍起,妆容艳丽的脸上风情流转,如即将入洞房的娇羞新娘。右侧美人淡蓝色罗裙,身材腴味虽不及红装女子,但其亭亭玉立,一如人小家碧玉,满是清新之感,惹人怜惜。
红衣名为霓裳,蓝衣名为罗纱,两人都是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烟雨楼当家花魁,只因今日是八月十五,中秋节,二位花魁才当街抛头露脸,全当彰显烟雨楼边洲第一青楼的金子招牌。
烟雨楼街对面的青娆河河畔,聚着一群男人,乞丐商贾贩夫走卒之流一应俱全,他们三五成伙,泾渭分明,但眼神无一例外都被站在街对面的明艳美人死死吸住,猥琐的低笑时不时响起,但他们也仅能过过嘴瘾,然后羡慕地望着出入烟雨楼的贵人们,心内暗恨囊中羞涩无力一亲芳泽。
王孟君阔步走入烟雨楼,路过霓裳时,手掌轻抚了一下她的腰间,惹来霓裳妩媚的白眼和罗沙有些嗔怪的娇哼。河畔有几个外地慕名而来的人对着王孟君窃窃私语指指点点,被地头蛇训斥几句便偃旗息鼓,再不敢酸言酸语,怕传到正主耳朵里,落得个痛快了嘴没了命的下场。
八面玲珑的大茶壶,宝哥,早就领着徐娘半老风韵却足沉的老鸨在门内候着,他可是忘不了这个边洲城外凶名赫赫的悍匪首领,每天早上照镜子时镜子里漏风的门牙总是看见便隐隐作痛。宝哥此时呲着两颗漏风的门牙,低眉顺目地讪笑着,一副一文钱卖身的样子。老鸨则挺着胸脯,眼角处细密的褶皱似乎都要拧出花来,她扇呼着手里绣着金色鸟雀的丝绸手帕,讨好道:“我说今晚这月色格外的明亮呢,原来是大当家的屈尊降贵来我们烟雨阁了,没相公的姑娘们,来来来,都出来接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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