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说这个联众集团公司怎么个牛逼法,当年陈文辉还没有调到苍县公安局刑警支队当支队长时,是在市里公安局下的派出所当警察的,而联众集团公司又座落在陈文辉所在派出所管辖的地段,因此还对联众集团公司的情况略知一二。
那年,市里还没有联众公司,可当年上面对国有企业要进行私有化改造,把国有资产改为私人所拥有,美其名叫国企改制,这个过程就很复杂了。
可是,世间上往往总是这样,越是复杂的世事,越容易出人物,正应了那句时势造英雄的说话了。
要说这也算是英雄的话,后来也闹出了一些颇为值得人们深思与说不出来的黑色幽默来,许多后来成了大资本家的人物,一直要求对资本家原罪进行减免,甚至不再提起。
这个就很讽刺了,要是真的是英雄,又哪来的一个“资本家原罪”的名称啊?
可见在国有企业私有化的过程中,许多人通过各种手段肥了自己,损了国家,后来才发展成大资本家的。
人们都说国有企业改制成功了,因为经过改制,许多企业都重生了、盘活了,这里面有多少猫腻与多少国有资产的流失,现在恐怕没法计算了。
这些,我们都不说下去了,因为这是社会学家的责任,我们继续说我们的故事。
在这种国有企业改制中,本市逐渐崛起了一个名字叫做联众的公司,据说当初不知怎么核算的,整间几千万元的航运公司,左算右算,最后竟然变成了亏损几百万的企业。
是马天收和几个副经理勇敢地站了出来,不要国家一分钱,把负债累累的航运公司承接起来,半年内就扭亏为盈了。
当然了,国有企业改制这种事肯定是要肥不少领导的,当然中饱私囊的企业拥有者也是很提心吊胆的,战战兢兢地一边发展一边吞并,五年后,联众已经成为经营纺织、航运、酒店、旅游、电子产品代工的上市集团公司了。
这一有了钱之后,好象国家也没有对资本原罪进行追究,马天收就想到要建立公司的形象与门面问题,也不怕露富了,决定在市中心建一幢联众集团公司大厦,请来的建筑公司正好就是正辉建筑公司。
联众集团公司盖大楼,既是作为形象工程,又是作为集团公司的办公大楼,自然就希望盖楼的过程中不能出事,尤其不能出重大的安全事故,不然一件安全事故很可能牵扯出一堆事出来,还谈什么形象?
可是,正辉建筑公司是干什么的呢?
先不说它的资质问题,就是说它当年发展起来时,全靠的贿赂与建设那些简单易行的楼房起家的,管理不怎么样,技术没有什么技术,就是靠人民币来开路而闯出来的。
联众虽然是私营企业,但内部组成是当年正副经理合起来把航运公司接下来的,带有股份制性质。
这样,还有个集体与个人的利益关系在里面。
公司总裁马天收不可能面面俱到,他总揽全局,细节方面自然就交由公司副总打理了。
这分管的副总嘛,直接与正辉公司的刘定坚面谈,到底谈了些什么,也就无从得知了,总之,大楼盖得差不多的时候,原来总希望不出事的,却偏偏事与愿违。
那年年底的时候,联众大楼已经接近完工,部分投入使用的时候,就出大事了。
当时楼顶已经完工,但联众集团公司作为上市公司,多少是要讲究些风水的,在最顶层安装天线的时候,就颇有考究的。
这三十六层的楼顶天线,既要起到避雷的作用,还得兼具风水,又要作为艺术品竖立在顶楼上,除了设计精巧,安装施工也容不得马虎。
天线里面造型奇特,某些构成件又各有含义,不是你想怎么装就怎么装的。
尺寸的多少,方向偏那面,多少度,都丝毫不含糊。
据说,照足图纸安装,公司必然大富大贵,稍有偏差,又会是另外一层意思,有爱恨之间只不过一线之差的意思在里面,所以得特别小心。
但高空作业,毕竟不是闹着玩的,三十六层再加天线塔,你试试爬到上面往下看看,包你腿发软心发慌!
所以刘定坚挑选人上去安装时,还选了他最信得过的心腹三寸钉上去做指挥呢。
但一阵风刮过来之后,那已经斜斜地吊着的塔尖,眼看着就要和座基合拢了,却忽然被风吹得晃荡起来。
这一晃,就把吊杆的重心给晃歪了,一扯,整个天线塔就突然塌了!
后来据在现场的人说,那天线尖杆部分因为未对正基座,基座也就不好用罗丝上实,结果塔尖一晃荡,就听到了一连串的巨响,接着连底座的固基一起,整个天线塔都向楼下塌落下去,轰隆隆的,把周围的人吓个半死!
奇迹的是,外人居然没有被砸死一个,倒是内部安装天线的人里却出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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