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暴的教育，让我感到害怕

文/书行影

领教过他爸妈的粗野，我根本不敢言语。后来选择离开。

原来他的身上也有着他爸妈行为举止上的痕迹。

并且根深蒂固。

女儿成为他的子女后，他把他爸妈曾经待他的方式重蹈覆辙在了女儿身上。

我感到恐惧。

他们的暴力像一个无底深渊，倾向于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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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她爸爸打了她。她跟我说的时候没有眼泪，小手指着的地方有着几根粗大明显清晰的手指印。一片突兀的红。

她说自己肚子饿，我前去帮她削苹果皮。她停留在房间门口欢呼雀跃，跟我说着话。

她的爸爸叫她不要说话。语气十分不友善。有种强制的意味，说怕会影响到别人休息。那时才晚上十点。

他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他很在乎在别人心目中的高大形象。

其实人哪有完美？真实坦荡与人为善就好。偶尔有点无伤大雅的小缺点又如何？

越是在乎越是压抑。他的讲究几乎有点不正常的程度。终日提心吊胆的。在我们看来很正常的行为，他也会莫名地生气。我们只是正常讲话，并没有大声喧哗。

而别人对我们的蓄意打搅他又没有半句话的。

经常深更半夜被人喧哗吵醒。他深恶痛绝，却不敢吭声，怕得罪人。

他的性格与我完全相反。

我的身性正直，有原则有底线有所坚持。

而他的边界相对模糊许多。

时常受制于人。相对被动。

他是个没有胆量和勇气的人。但心地善良，但无法很好地保护自己，面对别人过分的侵犯，无法听从理性选择合适的方式去沟通，而是用情绪。

他大底是足够压抑的吧？才会那样小心翼翼，战战兢兢。

可人无完人，那样究竟多累？

他自己是那样，也要求他身边人都如他那样压抑自己。可别人怎么可能跟他一样？

做人不该是坦坦荡荡，通透澄澈，豁然开朗，积极，乐观向上的吗？

作为他的家人，我们无缘无故成了他莫名的伤害者。

他的天性在与女儿相处的时候更是暴露无遗。

后来小孩从门口跑到房间里面。她的天性是欢愉的。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非常正常的一种行为流露。我听到她爸爸的强制制止声。因为他的威胁和语气，小孩充满了对抗，满是情绪，谁都希望得到尊重，小孩也不例外。她有着自己的想法，她莫名受到指责感到气愤。他爸爸急于想控制她。他们相互对峙。他气急败坏一巴掌过去。小孩被粗暴对待。

她没有眼泪。半边脸红肿着。她跑过来跟我说，爸爸打我了。

我怒斥她爸爸的行为，严重警告他，小孩不能打。

我不知道有过多少次因为他对小孩的暴力而对他心灰意冷了。

他究竟是如何下得了手？

他太没耐心了，但凡小孩的意愿稍微和他的意愿有所出入，他就用暴力去制止压抑她。让她服从。

他的目的就是要她听话。不能有她自己。

多么自私的父亲。

他没有一丝的耐心，举起拳头然后落下。直接，暴力。

他只要那刻压过小孩，从不考虑后果。从来不花一分一秒跟小孩讲道理。

只要他用心认真耐心，心平气和地去提醒小孩，她会听从的。

我多年的教育，她的基调和本性，我足够了解。

他压根没有那样的意识。我感到了疲倦。

我指责他身为父亲的失职。他义愤填膺，说那是他的教育方式。

对于他的教育方式，我感到害怕。深深的恐惧。

他怒斥我，他教育女儿，我过来干预。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我于心不忍，我做不到置之不理。

我请求他放手，什么都不要管。我来负责女儿的养育。

他终于停歇。

我把小孩紧紧搂在怀里。问她疼不疼？问她事情的来龙去脉，问她为什么爸爸要打她？她无比气愤，小脸蛋都是痉挛状态，一直强调重复着，说是爸爸不对。是他不对。

她到底是有多生气？

他那么在乎别人的看法，难道女儿的健康都不及别人的看法来得重要吗？

到底是家人重要还是别人的看法重要？他到底在怕什么？

是不是在外足够压抑，在家就如何暴力？

后来，十点半，外面一片喧哗，有人回来，大声讲话，脚步声也很沉重，发出剧烈声响。他被吵醒，半声不敢吭。

那时女儿已经入睡。

她只是说自己肚子饿，想吃东西，正常的音量，结果被她爸爸扇脸蛋。

吃完苹果，她自己爬上床，在蚊帐的门帘处挂了两个柿子，与之对衬的一边挂上她自己的一双袜子。然后躺下，拉过被子，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