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地之间不仅有白茫茫的雾,凉丝丝的雾,湿溉流的雾,还有笼罩我家人的抑郁雾。
或许是在生活中得不到释放,被压的喘不过气,在社会中身份过于无聊变得麻木、压抑,少数人会沉进抑郁之中。
而这股风气似乎在我家潜伏,这好像不是病长时间这样又好像是病。
情绪低落当然不算什么,因为每个人都会,如果一个人一直低迷甚至还会被批评成不热爱生活,无上进心。这可能不是常人能体会,在此之前我也不已为然。
我的家人并不能像太宰治一样把自己挖掘出来,将自己暴露在阳光之下,不过他的书《人间失格》中说道“日日重复同样的事,[]依循着与昨日无异的惯例。若能避开猛烈的快乐,自然也不会有很大的悲伤来访”与[]家人的经历和其相似。
在迷茫的灵魂破碎之后,太宰治诗意地离去,而多数人还在喧嚣中继续生命。
母亲半夜睡不着,不停的翻滚,那一褥被好像扼住她的喉咙。她跳下床后来回踱步,然后就像梦游一样走出屋外。我紧跟着,就像小时候她生怕我跑丢一样。
她好像流泪了,她想打电话给她最依靠的伴侣我知道的,但她怕打扰打他休息,我的母亲就是活的这么谨慎。她跑到了最近的庙宇,乞求神明的庇护。她只是一个家庭主妇生活没有不顺,她为什么会这样我不知道。
那一次我开始对这种行为感到恐惧,她让我想起了她的母亲,我的外婆脾气很暴躁,特别在晚年时期表现强烈,每天都不开心,她用力地咬合着那镶嵌的金牙齿,歪斜的嘴好像在与什么力量抗衡。空洞的眼神令人无法解读,在身体垮下和死亡交际她没有浪费一点光阴。或许母亲的焦虑与暴动与族系遗传有关。
陪伴在母亲身边,直到她在黎明的前夕放松神经进入浅眠,期间不能把她的灯关掉,光给了她安全感就像小孩子不敢在关灯的房间。
后来,带母亲去医院就诊了,拿着医生给的那包安眠药如视珍宝,在服用那些精神药物时就像吸毒患者嗑药一般。她的弱小如此潸人泪下。
在这个时代,母亲没有任何烂漫向荣的长处,她所会的干农务,喂牲畜都成了泛滥无归的短处。她不知道什么是抑郁症,她只会描述睡不着,莫名的心绞痛。
她被抑郁的迷雾笼罩,而最亲的人应该给予足够的安全感。在她焦虑有所缓解后我每天都为这位特殊小朋友制定了计划,拉着她看美食节目,她对主持人指指点点,在学到新招数时又称赞不绝。
给她换了触屏手机,装上小视频的app一下子成为了“网瘾少年”,看喜欢的潮剧直播,她憨笑着说“以前没见过这些,以前世界太窄了”。
看着她顶着小肚腩笨拙的学习着广场舞大妈的舞姿,融入在人群中。就好像那时她在幼儿园门口看我一样,她很开心,我才放心。
人总是会被最亲的人保护得很好。化作一缕清风,将那笼罩母亲的抑郁雾纱卷起一角,露出蓝天,让阳关重新挤进她的生活。就像那时她保护我一样。
两年后的今天,母亲早已变成了开朗的小胖子,她对生活的太度如同这个早春一样充满活力,时常捣鼓出新菜式,然后对自己称赞不已。
而最近又有新成员成为低迷的宿主。
我的妹妹,刚踏入社会出来工作的小白,在这一年里拼命学习想追求更理想的平台,在年尾她孤注一掷选择了辞职放弃。
刚升工资的工作不要了,过年红包也不要了,在那些旁观者看来这无疑是愚昧的。妹妹不说话,只憋着一股气,要知道她可是打架会抓我头发,打不过也要咬回来的那个睚眦必报“女疯子”,在思想方面也如此。她心里肯定有个大计划。
不料疫情爆发,所有预算乱成一团。没有工作,也没有招人的工作,年前租的房子还没来得及住上就先折了两个月房租。
她没有说难受,只是平时的大嘴巴突然话少了平时的嘴贪变得厌食了。
开始失眠,漂亮的脸蛋被痘痘攻占,黑眼圈色调加深,开始颓废,躺在床上一整天,她闭着眼可又时刻醒着。
失眠第十五天,父亲带着她去寻医。领回来的药物异常熟悉,这正是母亲常之前服用的精神类药物。没错,这个小青年也被焦虑,抑郁笼罩了。
他们在莫方面被打击着,施压着,喘不过气。而最亲的人应该给予足够的安全感,亲情可以安抚人心。
她喜欢打我出气,但拳头软弱无力,双手像枯树枝般消瘦。一旦双手被抓住,她还是会像小时候一样企图用利齿还击。
我以为她长大了,但她和童年一样幼稚甚至脆弱。
这样的妹妹异常激起保护欲,最亲的人有责任将其保护好。与母亲一起拉她在春风沐浴林间小道散心,一起聆听她倾诉,理解她的委屈。
我从来不会抑郁,因为我是一缕清风,我要拨开抑郁雾。
越长大越孤单,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压在心里。回头看,你最亲的人在站在原地,分担你的顾虑和忧愁,抚平偏激和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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