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早先,舅父是公平和权威的象征。外甥家的事,舅父一言九鼎,决定了的事,必须执行。特别是在弟兄们多的人家,“在树大分杈,儿大分家”时,总会把自己本家德高望重的老人请来,再就是必须去姥姥家,把孩子们的亲娘舅请来,一起合计商量,给儿子们的分家事宜。
山后村的章家俩儿子都成家了,选了个好日子,请来了山前村的舅舅老柳,与本家的老村长一起主持俩儿子的分家之事。
家里的土地分的还算均匀,只是在分牲口时,老二想要那两头腱子牛;可老舅做主,把老牝牛和一头小牛犊分给了他。本来想让他喂头牝牛,一年能下个小牛犊,好好侍弄,也穷不到哪里去。可章老二自己以为吃了大亏,怀恨在心。偷偷拿着根扁担,说是去挑柴禾回来烧火用。
给儿子们分完家后,自然是好酒好菜地伺候村长和老舅。老舅在酒足饭饱后,披着姐夫老章的羊皮袄,悠哉悠哉地正往家走着。爬上金山东边的山坡后,二外甥从沟里钻出来,冷不丁地轮起扁担就往老柳身上打来。猝不及防的老柳,背上挨了一扁担,幸亏穿着厚羊皮袄,再加上二外甥没敢下狠手打,不然的话,一下就够老柳受的。
“恁看看恁这个孩子,我是恁亲舅呀?哪有外甥打舅的?!”老柳一手抓住扁担,质问章二道。“舅不舅滴咋来子,恁一碗水端不平,偏向老大,就该打!我不打舅谁打舅!”章二说起来还振振有词。
结果被身高马大的老舅夺去扁担,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并扭着要去见官,告他拦路抢劫罪,最后在老娘的央求下,给老柳下跪赔不是才算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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