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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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的水渍条条分明
再努力也是枉然。车速强送福音时升腾打开天窗
内心阴湿的机械反而冲动,显露出
伤口被偶然擦撞的边际,惊愕先于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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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宵分三回睡去
经历了政治,色情交易和一只死鼠
惊见晨曦隐约感到神走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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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一直下,数不过来有几下
我们送别友人回远方的家
雨落均沾无赘言。你半肩湿了
你另一半的心硬塞进宿命的喧嚣
/故事/
她惧于门铃在半空霍然显灵
夜蛾一旦缜密地给贤哲的灯火作注
她要赶多少里路,多少里路的
火车,裙边沾着里昂的朝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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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拒绝一会的口气
与批阅公文无异
我触到绷紧的弦的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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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远方,你没有带上寻情仪
一个生命昨天诞下,空调中,哭的欢
多可爱的额头,在黑暗以内与宇宙对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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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在雨中
她发再多哭表情
羊还是数着毛找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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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花
今天给你看平庸的大小腿
来世你就是她们的一只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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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隔天收到信息
那个回家过端午节的胖女人
学会了繁体字的爱便躲在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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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瓶相继炸裂
姑娘散发,蛇巢嘤嘤向下
灰幕裹挟苹果树
广场,广场,污秽的
/
今天这特别失落的午后
酸味久久不散
悄然而归者不再有蜂蜇后的痛楚
/
我看见死亡拉起闸门,单脚踹来
我便自床上滑坠深渊一刻一回
/
头破血流就在今晚
女人你也爬出疯狂的私处
夜色巨大紧紧拥抱你
如甘蔗挤轧进榨汁机
/有对象的断章/
异国隐居者设计两种
身体,它微喜
有一个透明
堆满十四世纪的兵器和酒桶
/乌鸦/
它们飞回城邦稀烂旧巢
它们劝诫,重编年历。我在芭蕉的肋骨上翱翔
/熊/
向落雪的深山走去
像瞳仁在眼眶中候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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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难秋天
各执一词
在雄辩和怒斥的顶上还亮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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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它时迟缓如病驹
但在噩梦里反复吐着白沫
兴许是吉利的。天也无意放亮
暗中说几句然后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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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从不进食
出家人的官二代妻子
半年来收拾一趟房间
见烟见酒时,也跟着吹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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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不间断的空袭
恋爱的考古欲
战栗,时间无仁
四具干尸中,终于有金莲步步的豆腐西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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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折成而非变出——
一把尺子
割断纸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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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微风不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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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你们都还醒着
等着啦啦队的秀芳上门服务
等她身后的思想警察异装破门
但他们的裙子长短有差
/
雨伞,情人,巷弄里鼾声
橡㬵子弹还没有到达目的地
小宋已在飞往北美的机舱
贴遍枫叶少一片:星星枪洞的狂诗曲
/
午后的,午后的,午后的
尚未论及牺牲。灵魂零丁,橙色,转灰
但谈到凌乱的床,床单上的烟痕
颓废地抱团枕头和声带已坏的时间
/
一次失败的过河
水深及腰,及唇,在返身之际
众花簇拥着不明物体撞击而来
歌声如鲫
/
去远方,愚顽和没心没肺的人
坐在门槛上看狗毛似的云巻云舒
拍摄狗尾巴草,牧羊犬,拴铁链狗窝
然后怀想故乡
/
去远方,我不确定你是不是黑皮肤那位
混在外星人中,矮个子,多肉,在芯片社区
早上5点就起来修剪花朵
你疯了,我们都还没有笑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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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车窗伸出一个手势
"是肥皂,对不对?为什么"
第二个手势,"激荡",屈出不穷
他们的手栅栏般阻拦着淫威的羊群
/内室/
在昏暗混浊的內室
颤抖在撒微芒光液
有光滴落中枢
或为宣读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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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命,钞票还是用旧的
楼道里的重影,扔掉的砂石
一条腥红内裤所做的浓稠甜梦
你们来了,纯洁,柔软,如丝的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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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适的鞋子把路走坏
企鹅踮起思绪,看见爱情的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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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在布置,并且发怒
死亡把时间生产
从生到生,从有到反复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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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城市的夜
血液的冰域蒙黑
行乞人弯腰吃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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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悬若苦胆
书页剩下秽气
梦遁入腥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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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奔倒扣的理想国
小丑鼻尖的政治红球,额头黑箱水渍
枪毙紫色难民露天营
今天的传奇是歌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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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声满嘴坏牙
2017/改
[选自L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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