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梁

偶然听到，然记录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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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那天回老家，看见了在自家门口吸着旱烟的的老梁。似乎有些孤独和无力，头发灰白，双眼深陷。一个人在门口一口一口的抽着烟筒，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

姑妈说，老梁年轻时，说起来是一个风云人物，身材高大，容貌俊秀。又有挣钱的本事。可是他就是存不了钱。老了老了，儿女也不在身边。

我问为什么？

姑妈说，老梁年轻时候，做过许多工作，去农场帮人砍过树，去替那些大户人家种过姜，去采石场采过石头，放过炮，做得时间最久的是去煤矿采煤。他生活经历很丰富。

老梁说那样来钱快，我问姑妈说，这样看来，在那个年代，老梁应该能挣许多钱，现在怎么这样？他的老婆孩子呢？

姑妈叹了一口气，唉，还不是因为他爱赌，说到挣钱，他当然厉害，可是赌钱他也从不手软，早些年，赌钱那叫一个厉害，每个月发工资，他都是领钱最多的那个，可是钱都没捂热，就送给别人了。

我问为啥？

还不是赌，他喜好做庄？每次挣了钱都拿去赌了，每次都输了底朝天才回家去。为了这事。他媳妇没少和他吵，说他再赌，就要分开过，可是孩子还小，她舍不得，也就这么一直坚持着，这么多年也就过来了。

有一次老梁输得厉害，还欠了好多数不清的账，自己却躲起来了，别人来家里问她媳妇要钱，还说要拉走你姨喂的大母猪。

你姨当然不同意了，那些人就坐在家里不走，你姨说，谁赌的钱，谁欠的账找谁，谁要拉我的猪，我非和他拼命。说着就自己喂猪去了，也不管那些来讨债的人。

那些人等了许久，不见老梁，你姨也不搭理他们，碰了一鼻子灰走了。

老梁

2

老梁做许多荒唐的事情，嘴巴藏不住事儿，性格冲动，就因为他好赌，他们家兄弟几个，现在就剩老梁一个人过得不太好了。

他孩子们现在也不待见他，姑妈接着说。

老梁有五个孩子，三个女孩，两个男孩，可是上了大学的只有老四，老三，还是你姨死活坚持，才让她们读完了书。其他的孩子有的上了初中，有的上了小学就辍学了。

因为他太爱赌了，孩子们的学费都凑不齐，那老三，老四的学费都是你姨省吃俭用，卖些牲口凑来的。

老梁根本啥事不管。

唉，我也叹了口气，我老梁叔怎么这样。

姑妈说，其实老梁本性不坏，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我听你姨说啊，劝了他多少年，他还是不听，后来都死心了，两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也很少说话，都是自己过自己的。

几十年过去，你梁叔孩子们也大了，读书的没读书的孩子都有了自己的家庭，逢年过节都会来看你姨，带各种补品啊，你姨也算是苦尽甘来，可是就没人搭理你叔。

老梁也知道自己不招人待见，就自己搬到老房子里住了，总是一个人坐在门口抽他的旱烟，路过的人谁和他打招呼，他才会露出笑脸。

我说，怪不得，我回来时也看到他在那抽烟，一个人咕咚咕咚的。不时抬头看看天。

老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