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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的电话号码是多少着?我随口就说出了那串数字。”我说,“你痴呆了吗?自己的号码记不住。”他说,“我是怕你痴呆了,忘了我。”
这样的电话,是一个月一次的开场。他总能想出五花八门的理由,让一个电话变得值得期待。
他是子安,高中又大学的同学,现在是好哥们。是那种可以把心打开,彼此疗伤的人。是那种说想了,就真的很惦记的人。
我和他的开场白,不是聊爱情,而是聊失恋。不是我和他的,是他和我闺蜜的。
说起他和闺蜜的爱情,还得从高中说起。
高中,一个整天在题海里泅渡的人,没有时间爬上岸,看看周围的花花草草。即使坐在身边,可能都抽不出十分钟好好看看对方。
只是他们是个意外,意外的是一个“班长”,一个“书记”。除了学习,就有了工作上的接触。青春如火,最怕触碰,一碰就容易有火花。
或许就是某一次指尖相触,电流爆表,成了高中时的一段爱情佳话。同学们都说好般配呀,论职位,一个班长,一个书记。论学习,两个人的成绩也是旗鼓相当。论性格,一个是“大哥大”,一个是“大姐大”。
就这样在同学们艳羡的目光里,两个人都考上了大学,遗憾的是不在同一个城市。而我却意外地跟他进了同一所大学,仿佛冥冥之中成了他与她之间的一根藕丝。
于是我和他,自然多了说话的机会,有时候他会问我,你们“老大”这周给你写信了吗?他口中的老大就是我的闺蜜她,高中我们姐五个排行,她老大,我老四。
我说,写了呀,只写了一封。他就满意地走了,我知道他是窃喜这周他至少收到了两封。
后来,我收到的信,慢慢比他的多了起来,他就慌了,非要闹着看老大写给我的信,我死活不能给他看呀。老大的信里都是跟我探讨跟他的不合适,跟新男友的合适。我若是给他看了,那不是安慰而是扎心呀。
我在给老大的回信中告诉了他的状况,我说你赶紧跟他直说吧,再这样下去,我担心他会出问题。如果疯了似地要去找你,你不好收场。如果他执意要看信,他等在我的班级信箱,也不是不可能拿到,到时候大家都尴尬。
有一天晚上,子安站在我的宿舍楼下久久不去,别人都误以为是一个对楼里的某个女生痴情的人。只有我知道,他失恋了。
我犹豫了很久才下楼见他,我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他见了我,也不说话。我倒是希望他追问我几句,或者大哭一场。
一直站在楼下,总不是办法,别人会误以为是我欺负了他。还是我先开口吧,我说我陪你去看电影吧,就当作你与她最后的告别。
那场电影我们都没有记住名字,我只听见呜呜的哭泣声,不记得是他的,还是电影里的。
很长一段时间,我们没有再见面。我不敢见,怕勾起他痛苦的回忆。只是在交叉上课的楼道里,会碰见,他颓废的样子,看着让人心疼。
直到第二年学校里又来了一个女生,也是我们高中同学,复考考上的。那个女生,长身如玉,快人快语。因为同学的缘故,我自然担起了“师姐”的责任。带她一起吃饭,也带她一起见了他。
起初,我们只是月末约约,在一起也是有一搭没一搭。不知从何时起,月约变成了周约,本来快人快语的她,忽然在他面前有些腼腆。我知道,或许他找到了能给他疗伤的人。
从此,我和他,从可以陪他看电影的人,变成了陪他们一起食堂吃饭的人,他们打情骂俏,我也跟着傻笑。
看着他的脸上又开始有了光,看着他们一起牵手的背影,我忽然有了一种如释负重的感觉,仿佛老大丢给我的烂摊子,我终于收拾好了,可以完璧归赵了。
我承认,我是个重感情的人,看不得自己身边的人彼此伤害。好像他们的疼也会落在我的身上,莫名地,会生出拯救的欲望,想让所有的美好,都可以有一个不痛的结局。
毕业的告别宴上,他郑重地端起一杯酒,说谢谢我,说我的仗义,抚慰了很多荒凉,让他知道世间除了爱情还有真的友情。
青春,或许是人生中最纯净的时光,就像我们赤脚淌过清澈的小溪,一眼就看得见鹅卵石,小鱼,小虾。不用担心水下有暗流,有可能刺伤的杂物。
我和他,就像是这样的遇见,沐浴过青春的阳光,分享过青春的成长,细品过青春的彷徨。
一起经历太多的人,心永远不会远。即使时间流逝,即使已经儿孙满堂,我们依然是初相识的样子,喂,怎么老不打电话,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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