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才是最好的礼物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初夏，宁静的夜晚，安静的职工宿舍，脑海中突然跳出这句话。拿起电话瞅了一眼时间，傍晚十点过一刻，那天正好是母亲节，打开微博、朋友圈等社交平台，那些关于祝福妈妈母亲节快乐的讯息占据朋友圈的首页。其中很多朋友晒出了自己和母亲的合照，配文中字里行间洋溢着幸福；有的则晒出了母亲青年时和现如今的照片作了对比，感叹岁月的残酷、时光易老、母亲的不易，坦言在今后要更加孝顺母亲。

    可能由于小时候跟着叔叔长大，和母亲没有那么亲近的缘故，对于这些种种竟丝毫勾不起我情绪上的波动。长这么大，我的印象中，从来没有在母亲节给妈妈送过一束花，或是亲口当面对她说过一句“妈，母亲节快乐！”这样暖心的话语。虽然每年都会给母亲买点小礼物，但是也从来没有亲手把礼物交到她手上过，更别提对她说一句，母亲节快乐这样的话语。一方面我觉得太煽情不好意思说出口，另一方面我觉得对父母的爱不是挂在嘴边说说，而是要用行动证明。

    或许是因为长大了的缘故，自己越来越恋家。那天，忍不住，拿起电话，摁下妈妈的号码，拨了过去。电话刚响一声就被快速接起，不知道是不是母亲在刻意等我的电话，电话那头妈妈的声音略显兴奋，叨了几句家常，终于说到了重点，“妈，今天是母亲节，您辛苦了，祝您母亲节快乐！时间不早了，您早点休息”。“哎！你平时自己多注意身体，多买点好吃的”。电话挂断，看了一眼通话时间， 6分多钟，但我的内心却久久未能平静。

    思绪如电影般在脑海中一幕幕播放着。记忆中，妈妈对我从来都关怀备至，家里兄妹两人，印象中妈妈对哥哥要严厉得多。记得小时候，一次哥哥刷碗不小心摔碎了母亲新买的盘子，被母亲批评了一通；而我有一次帮母亲刷洗餐具，洗洁精放太多的缘故，手滑不小心摔碎母亲非常喜爱的一套餐具，母亲听到声响，闻声赶来，看到摔了一地的餐具，我本以为她会像责骂哥哥一样责骂我，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母亲的第一反应是问我有没有割到手，并把我拉到一边，迅速收拾残局，而后自己开始动起手来洗余下的餐具，从那以后，妈妈似乎也没在叫我给她洗刷过任何东西，每次我主动请殷，几乎她都自己抢着去洗。哥哥为此还和妈妈发过脾气，抱怨妈妈偏心，对我比较宠爱。还有一次，一年的立夏。小时候任何节日对我来说都是隆重的，立夏也不例外，每年的立夏，母亲都会为我们编制“蛋篓”（用来挂在脖子上装鸡蛋的篓子），那年立夏母亲依常规给我们编织了蛋篓，哥哥一个、我一个，一个红色的、一个黑色的，原本母亲是打算将黑色的给哥哥，男孩子用黑色看着合适些，而红色的那个是给我编制的，拿到手，先是一阵欣喜，可是当我看到我的蛋篓上多了一个结（母亲当时给我说那是在编制过程中，编制线不够，另外接了一部分上去留下的），而哥哥的蛋篓却没有任何碍眼的东西、光滑如履，顿时不高兴了，非要闹着和哥哥换，哥哥怎么都不愿意换，嫌我的是红色，戴出去怕别的小伙伴笑话他。没办法，妈妈说重新给我编织一个。我是倔性子，哥哥越是不给，我就坚决不让步，非他的那个其它不要。妈妈见我哭得伤心，先是好言好语和哥哥商量，可还是行不通，记得最后是妈妈硬从他的脖子上取下来给我的。

    想起这些儿时的事，点点滴滴，恍如昨日，而晃眼自己却已长成20又几的大姑娘，母亲也是年过半百之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满头青丝已有了银发，皱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悄悄爬上了她的眼角，眉目间也没有了往日的风采。静下心来，仔细端详母亲的一颦一笑，才发现昔日那妙曼的身姿，如今略显佝偻，昔日那纤长的手指，如今已布满老茧，昔日面对任何困难都临危不惧、精力充沛的母亲，如今很多时候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此时，才恍然大悟，母亲是真的老了！又一想起近日看到的几篇微小说，其中两则，在我看来就是我们当代年轻人的真实显照，其中一则是这样的：“某日，看到一篇有关母亲的文章，儿子很感动便打电话回家。第一次和妈妈说了一句，我爱你妈妈。母亲那头笑着说了一句，说吧要买什么要多少钱？儿子说，什么也不要，只是想你了。母亲急忙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不要想不开。儿子一再解释，最终母亲勉强相信。挂掉电话，儿子泪流满面。”另外一则是这样的：“儿子：我要吃好吃的。”父母：“好好好，买。多吃点别饿着。”儿子：“我要衣服。”父母：“好好，买，多穿点别冻着。”儿子：“我要结婚。”父母看着住了半辈子的房，再看看儿子，微笑着说：“…好。买房。”几年后，儿子跪在墓前泣不成声：“我要你们。这次他没有得到任何回答。故事虽短，却字字扣人心弦，则则引人深思。

    看到这，内心便无比的沉重。不过好在，父母仍陪伴在我身边，我还有时间去弥补曾经的不以为然和亲情空白。岁月如梭，时间太窄，指缝太宽，切莫等失去才知道珍惜，陪伴才是最好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