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热了一天,傍晚时分,闹了情绪的天公,一下子欢喜起来,又是狂风又是暴雨,还加杂着冰雹,从天而降。
正是麦后时节,在这样的夏季,望着地上滚淌着的雨水,就那么自然的,让我想起了童年时的乐趣,摸知了龟。
小时候的夏季,下午一放学,最高兴的是,拿上瓶子铲子,去村子四周找知了龟。
天还不黑,好找知了龟的洞。低着头,一点一点的看着地上。
如果看到一个薄薄的小窟窿眼儿,我就惊喜若狂,忙蹲在地上,用小铲子,小心的挖,当窟窿眼越来越大,那必定是知了龟儿的洞了。
当知了龟终于被我挖出,便把它放进瓶子里,接着再去找。
也有时候,看到一个窟窿眼儿,以为是,挖一会儿,就用手捏住往外拽,满心欢喜终于拉出,却是吓得魂飞魄散,是一个小青蛙,不是知了龟。
我的童年,最初的那几年,好像都是天不黑出去找,用小铲子挖。
后来,就拿着手电筒去找了。此刻,我想到了小品演员,赵本山在小品中说的一句话:我家唯一的一个家用电器,就是手电筒。
或许,后来家里才有的手电筒,也是比如较金贵的东西吧。
清楚的记得,我家的院子外面是庄稼地,玉米长到一尺多高的时候,知了龟最多。
我跟妹妹拿着手电筒去找,只是,往前望过去,黑呼呼一片,一个人都没有。我心里既高兴又害怕,高兴的是,没有人跟我们抢知了龟,怕的是玉米地里不远处,还有坟地,草丛中也有蛇爬出来。
但是,那美味的知了龟,诱惑我们涨胆走进黑暗里。
手电筒一照,真的是喜人啊,玉米叶子下,一只一只,都是刚变身的嫩知了,它趴在蝉壳上,就那么倒挂着,排队一样,很是诱人。
丰收了,妹妹飞快的往瓶子里装,我们一点一点往前走,直到找不到一只。
我们捧着瓶子拿回家,母亲就用盐水把知了龟腌上,隔两三天,用油煎给我们吃。
以前可不象现在,锅里放上好多的油,是炸着吃。母亲都是倒上极少的一点油,把洗干净的知了龟,放进锅里,于是就听到吱吱的声音,再用锅铲用力按住,有的都压的扁扁的。
待那香味飘出,邻居们都知道是在煎知了龟,因为,那香味是与众不同的。
小时候,找知了龟的都是些孩子,大人没那功夫,以前的人,总是很忙。
我记得,父母在地里,天黑透了还不回家。我记得,母亲在冬季闲下来的时候,纺花织布。
大人们总是有做不完的活,所以,从前的知了龟很多,因为树也多,只有小孩子找。
可是,现在不同了,找知了龟仿佛成了大人固有的乐趣。
树少了,人多了,一个小树林子里,人碰人,人比知了龟都多。
那大电筒刺的人眼睛都睁不开,你前面刚走过,后面紧跟着又一批人。
好多人,专门买了大电筒,却是找不到几只知了龟。
昨晚上,我拉着爱人也去了,开车十几里地,到了一片草地,路边的车好长一排啊。
有老人,有孩子,有年轻人,有我们这样的中年人。草地上,大家并肩作战,只是,没有谁是找到多少只的。
可却是开心的,忽然,有人大喊一声,这里一只,又一只。
于是,好多人都往那个地方涌去,谁知道,是那个人在调皮,原来是骗大家的。
我们就都笑了。
知了龟,尽管好吃,我想,也有对过去岁月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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