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赋

墨记·日歌（壹仟零叁拾肆·2021.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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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赋

文/叶潇（湖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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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再也没有机会去从头来过了

生长万物而又与世无争的泥土

怎么会如此失败呢

失败得要流尽了血、挤干了泪

化为一片茫茫黄沙

让眼睛迷蒙，把咽喉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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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本应该是密不可分的水与土

土还在沉寂中坚守

水却在不停地逃窜

待到黄沙飞舞，用皮肤一样的颜色

去证明生活的煎熬

不能指望一阵狂风，就可把出处标注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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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如若每一片黄沙之下

都还残留着一条河流和一座城市的语言

那丛正在死亡的荆棘

又该把最后的遗言刻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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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数不尽的沙粒

把同一个故事埋藏在不同的岁月

在一个荒芜的心脏里

澎湃着枯荣无常的记忆

这很像人类的历史

每一次割裂，都能找到千丝万缕的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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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一群人的到来，让黄沙喧哗着

不知是愤怒不平还是激动不已

一群人的离去，让黄沙沉寂着

不知是哀怨难抑还是宁静平息

翻滚流动的黄沙，在一夜之间

就要抹去千万年来来往往的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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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就在这片黄沙之上

你问我：是否扎下根须

耐心等候，就会迎来一片广阔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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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没有一粒沙愿意被带去远方

每一粒沙都愿意与另一粒沙在一起

无论在别人的眼睛里充满着怎样的荒凉

沙的沉寂中断了所有的道路

只为覆盖与时光一样久远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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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当我把一把沙撒向空中

我散落的目光

看到的烟尘

就像去岁春日的花朵

又一次悄悄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