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状况
姐还是小看了我大唐的文人风骨。自阿蕾在清平坊帮文秀一起舞了那一曲《梦太晚》之后,第二天,曲大人的府门前便排起了长龙。数位文人士子请求曲大人,将他们做为安乐公主的陪嫁侍从,准许他们一起前往室韦,做为安乐公主在室韦的家臣。
室韦的阿布王子果然是个男人,立时准了。并传信回去,请旨室韦可汗,要仿大唐规矩,为安乐公主单独建一座府弟,供安乐公主与这些家臣居住。
姐得到这个消息,仔细想想,还是只有欲哭无泪比较接近姐的心情:姐要带了阿蕾逃婚,你们这些个文人仕子凑什么热闹?到时候打起来了,姐和阿蕾扔下你们跑了,怕是要无面目见大唐父老了。
只是,这个,好吧,我承认,这很大唐。
五月二十三日的前一天,姐没有上朝,没有挨打。银铃的意思是,让我好好休息一天,平复心情,明天打起来应该能轻松点。
无论事前做了多少准备工作,无论姐想了多少回要临阵脱逃,也无论姐幻想了多少突发事件,这一天,还是无可避免的到来了。
擂台搭的并不高,就一米多,设在宫门前的朱雀大街上,帅大叔携皇太后、皇后高倨宫墙之上,台子周围搭建了看台。
立在场上,对面的那位采臣,白衣秀士,负剑而立,倒有几分潇洒倜傥。
风动,旌旗猎猎。
屏息静气,放空自身,心无杂念。在对方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后,姐先出手。
如果一定要我说,姐只能说姐的这具肉身打赢了这场比擂。在出手的那一瞬,这身形就已经快的我跟不上,更遑论控制身体。某位大师曾经说过,这世间最快的,便是思想。到姐这儿,最快的,是这肉身本身。
若前面我所想的,这身手是这具身体本身的记忆,与人过招时,护卫自身是本能。可是如此快准狠的攻击对方,就不是条件反射性的本能了。更何况,我当时的状态,是持久的出戏的状态。
就似若做了一场梦,梦里我看见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在与人比斗。剑影迭闪,衣袂风声,看得我眼花缭乱,等我梦醒了,发现刚才在场中打斗的那名男子,是姐自己。
不论怎样,姐赢了。
(PS:当然,当日在清平坊,文秀与白衣女子的比赛输了,第三场文秀压根就没比,她帅气的说:“不过是个虚名罢了,你即要,就拿去吧。”接着,文秀与龟兹小公主美罗比剑。
她一出手,那白衣女子便黯然离去了。这一身功夫,漂亮。美罗公主在第十招被文秀夺了剑,文秀摸一把她那吹弹可破的小脸蛋说:“人不大,却是个不小的醋缸子。”
然后这个不小的醋缸子缠烦了文秀好几天,要跟文秀学剑术。等我打完架赢了,帅大叔在太极殿大宴群臣并外族使臣时,这位小醋坛子借机拉着我说:“三殿下功夫这么俊,怕也只有文秀姐姐能配得上你了。”
姐想说,文秀确实是配得上姐,但姐能不能配得上她,就是个问题了。)
自太极殿晚宴归来,银铃已经在我的寝殿房顶上摆了酒具,纵身上去在他对面坐了,他敬了我一杯,说:“多谢你今天发挥正常,没有丢我这个师傅的脸。”
好吧,姐今天发挥正常?难道这一连十多天,姐都是故意发挥失常给你打着玩的么?你应该夸姐今天超水平发挥,没有辜负了这十多天的勤学苦练吧?至少没有枉费了那一天断好几次的木桩吧!
这个,有问题。
酒过三巡,各自回房,各找各床。
艳丽的杜娟,开遍山野,姐以为姐今晚又要遭遇一次鬼压床,那看不清面目的男子,却只是将我揽在怀中,让我伏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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