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西南边陲重镇,澜沧江河畔,云南临沧。
“与这边的边防武警部队联合进行丛林战演练对抗,这是你们正式毕业前的最后一项任务!但是,大家不能掉以轻心,这一片区域江河纵横,山高林密,与缅甸北部毒源地果敢、佤邦地区接壤,国境线长达近300公里,有太多的小路互通,历来是毒品流入国内的重要通道,近年来随着缅甸国内局势动荡,有不少私人武装势力在缅北地区活动,像“黑水”“地狱火”等国外一些雇佣兵集团也时有出现,这些人为了利益不惜铤而走险,而国境线一带也将是我们和平年代长期的主战场之一。”会上,雷大队这么严肃的一说,立马打消了我们当中一些人“到站歇脚”的念头。
这几个月,我们一直在西南国境线一带游走着。而这之前,我们则在西北大漠边境,煎熬地过了近三个月时间。执行一项项任务,看着并触摸那一块块边境线上的界碑,这让我们对“保卫祖国” 的感触有如“醍醐灌顶”。
我们驱车前往镇上的武警缉毒中队,吃住、训练全方位保障依托“对手”,雷大队的算盘打得哗哗作响。
下车的时候,见到对方两名中尉军官,我一下楞了,是袁飞和李如白!
“我草!袁飞!李如白!是你们俩!”我一时激动大喊了起来。
“李少尉!!”袁飞和李如白两人异口同声喊道。近七年没见了,哥仨没想到在这样的场合下见面了,我和他俩紧紧拥抱了好一会。
“李少尉!这是怎么回事!”雷大队问我。
“报告大队长,我和他俩以前是大学同班同学,都一个宿舍的,当兵后失去联系,没想到在这遇着了!”我高兴地说道。
“哦,那你们找机会好好聚聚!”雷大队说。
当晚,我到了他俩的房间叙旧。袁飞叫来了烤串,拿出了一瓶茅台。
“擦,茅台!袁飞,你丫是不是腐败了?当年咱是二锅头兑花生米,如今花生米依旧,二锅头安在?”我开玩笑说。
“丫的李少尉,那么多年没见,嘴越来越损了,行,咱给你叫几瓶二锅头过来!”袁飞笑着说。
“别介,花生米兑茅台,好运常常来!对了,你俩这一身皮囊是咋回事?见到这样的你俩,我感觉好不真实,我喝口酒清醒清醒!来,哥几个走一个!”说着,我拿起了酒杯与他俩碰了一下,一口闷了下去。
“是这样的,你第一年走了以后,第二年咱学校设立了‘国防生’,因为没太多人了解,我和李如白对电子专业学习也没啥兴趣,便一起报名试试,结果就成了!没想到分配工作还分到了一起,现在我俩搭档,我是中队长,李如白任指导员!”袁飞说。
“你喜欢打打杀杀,李如白忽悠人一套一套的,你俩搭班子还挺合适!”我笑着说。
“李少尉你还好意思说我,那会你也没少勾妹子嘛,那个叶子……”李如白跟我碰了一杯。
“丫的,嘴真损,哪壶不开提哪壶!”袁飞打断了李如白。
“大学恋情不靠谱啊,毕业生,毕业分!你不用难过,我和那位也分了!祭奠那一年逝去的爱情,走一个!”李如白说着又一杯上来了。
“擦了!我流血流汗摸爬滚打这么些年,现在还是个学员,马上毕业也就是个少尉,看你俩现在都中尉了,这都什么世道啊!”我无奈地笑了笑。
“你以为我和李如白这个中尉这么好干啊,我们这是全国缉毒战场最前线,全国破获的缉毒案件,我们这一片就占了近四分之一,每一次出动,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就上个月,连队的一个上等兵没了,身中5刀,最后硬是抱着对方一起摔进洪流湍急的澜沧江,到现在都没找着。我和李如白对不起小兄弟啊,没脸面对他的家长啊……”说着说着,袁飞抑制不住,眼泪刷地下来了。
“敬兄弟!走起!”三个人的酒杯又一次碰到了一起。
世界很大,也很小,有时也得感慨人生充满了奇妙之旅。如果时光回溯到那一年的大一,我、袁飞和李如白谁都不会想到自己的人生之路会走成这样。那一年,我,是一名叛逆迷茫的“刷街”男;袁飞,是一名痴迷网络搏杀游戏的“暴力”男;李如白,是一名抱着吉他闷骚的“文艺”男。
“杀!杀!杀!”训练场热火朝天,袁飞那一身腱子肉,一看就没少练。
“有!有!有!”在李如白的激情鼓舞下,战士们瞬间热血沸腾。李如白虽然搞的是政工,可袁飞说这货还练就了一手好枪法。
几天接触下来,这兄弟俩早已不是我当初记忆中的那俩“纨绔子弟”。想想也是,自己与当初比又何尝不是云泥之别呢。
“没想到,我这俩同学带的兵,战斗力还不错!看一个个对这地形的熟悉运用程度,还有基本的战斗素养。要不是之前咱练过,没准在他们身上捞不到便宜!”又一天对抗演练下来,写小结的时候,我跟王中铭说道。
“那确实!这样的单位实战经验丰富,头说了,每年来这演习的兄弟单位也不少,在国境线一带不时秣马厉兵,也是对境外各种不安分势力的一种威慑。就算是这样,每年仍有大量不法分子携带毒品冲击这一片区域。你那俩同学,也挺不容易的!”王中铭说。
“立即停止训练!5分钟后,会议室集合!!”值班员大声喊道。
“又要有大事发生了!”我和王中铭眼神一碰,心里都很明白。
“下面会议开始!”会议室,除了我们的人,还有袁飞和李如白。
“下面请袁飞同志给大家介绍一下基本情况!”雷大队说道。
“是这样的,我们一名警察卧底前些天传回来一条信息:毒枭巴桑将于近期携带冰毒逾700公斤从果敢入境!巴桑素以谨慎阴险毒辣著称,身边更是有一雇佣兵小组保驾护航。就在24小时之前,我们的卧底失联,恐怕是暴露了,失联地点A距离我国不到20公里。另外,不排除,巴桑很有可能携带毒品入境了!”袁飞的表情无比严肃。
“越境救人这事很危险,也很特殊,但这就是我们的职责所在!”雷大队言简意赅。
“下面,给大家看下卧底的信息,此人外号‘疯子’,全名吴利锋……”袁飞说。
“什么!吴利锋!我的老班长!”我不由自主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大声喊道。本来还以为同名同姓,可看着照片里的这个人,我太熟悉了,他就是我的新兵连班长吴利锋!
看到这张熟悉的面孔,我想起了新兵连的点点滴滴,以及我们一起参加集训比赛的每一天紧张有序的生活。这是我的吴班长,更是我的“咏春”入门师父。
我这才知道,我当兵的第2年,吴班长提干失败,当年年底退伍了,在老连长的牵线下,吴班长来到了临沧,成为了一名缉毒警察。由于吴班长拳脚功夫了得,很快便成为了一名卧底,几年下来,屡建奇功。就之前我们抓捕的毒贩王浩,这一情报就是吴班长送出来的。
接下来放的是巴桑及身边一些人的情报资料,情绪归情绪,我一一记下了这些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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