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曾记否，谁的谁？》第二卷 第二章 傲娇女孩
上一章／目录同桌白蕊，是个娇小的女孩子，蘑菇头，不算漂亮，但很爱笑，每次笑起来嘴角两个小小的酒窝都给她增添了几分灵动，挺招人喜欢的一女生。
座位是按大小个头排的，叶晓岚比白蕊高了不止一头，可两人硬是阴差阳错的成了同桌。
白蕊很刻苦，爱笑但不大爱说话。最初让人感觉很好相处，很容易接近，时间久了，就会发现，那只是她的一种自我保护，或者说是她的小骄傲，对谁都是那般礼貌的微笑，但若是对方想要更近一步了解、相处是很困难的。
白蕊是凭成绩考进白南中学的，叶晓岚是自费花了钱进来的。
经旁的同学提点，叶晓岚意识到了这一点，怕是她不愿意搭理自己，而又碍于同桌而坐的情面不好太过分，只能对自己不冷不热、若即若离。
认识到了这点，自尊心使然，叶晓岚也不自讨没趣，渐渐和她少了互动。
白蕊不知道的是，叶晓岚和她的中考成绩相差无几，甚至还高出她几分。叶晓岚的成绩只是没达到县城重点中学的分数线，但不代表她就没有达到白南中学的分数线！
可是，分数达到了又如何？照样要掏钱当自费生，万恶的教育区域划分政策啊！叶晓岚不止一次在心里狠狠的鄙视。
“自费生”在当时的高中是很普遍的现象。
各学区按各自分数线录取学生。当然，区域不一样，分数线是肯定不一样的，偏远一些地方，分数线相对低。县城，相对农村，分数线是要高出很多，当年，县城高中的中考分数线是418分，白南中学当时的分数线是360分。叶晓岚考了391分，无缘进县城中学。
每年，各自学校除了正常录取的学生之外，另外还有大批名额留给大量的落榜生。这些学生，是要按成绩收取相应的额外费用。成绩高一点，费用则低一点；成绩低一些，费用则高一点。这也算是学校创收的很大一部分主要经济来源。
当然，若是成绩太差，并且没有相当硬实的后台，是掏钱都找不到门路的。爱财，但学校不会拿自身生源去开玩笑。毕竟，生源的优劣，关系到一所学校能否良好持续发展。
这部分“自费生”，都是各学区内未达本区域分数线的学生。不在同一学区，即使达到了别区的分数线，想要在他们学区念书，也还是要花一笔费用。
叶晓岚属于这种情况。只不过费用相应低一些，虽说低一点，却也是实实在在额外交了三千块！
当时叶爸爸的工资，每个月也不过五百块，还要支撑一家老小的花费，没有多少结余。这笔钱，确是一笔巨款！可，叶爸爸眉头都没皱一下。
当时的她，是有几分赌气的心理，只一心想要读书，根本不会在乎为此花费怎样的代价。很多年后，她才理解的爸爸的良苦用心。
班里81人，正儿八经走正规渠道考进来的，也不过30人，还不到班级总人数的一半！白蕊就是30人之一，确有骄傲的资本。
人么，群居动物，需要正常的活动和情感交流。和白蕊少了热络，叶晓岚自然而然和周围的其他同学多了接触。
叶晓岚是地地道道的乡里娃，生在农村，长在农村。因着在县城生活了几年，无形中的熏陶，却是有一种乡里娃没有的气韵和灵动。加之她本身性格开朗，相比之下自是与众不同，人缘也是不错的。
赶巧了，叶晓岚这一片，前后左右全是男生，只有她和白蕊是女生，两个熊猫级的存在。
开始叶晓岚不明白，了解情况之后也慢慢理解了。
乡里人，对孩子念书其实不怎么看重，全凭个人造化。自己若努力，一路刻苦学习，家人自是不会强迫半途辍学。若是自己有不读书的念头，家长只会象征性的提点教育，不会花心思、花力气去教育他们“迷途知返”。
女孩子，成绩不理想，就不要奢望家里会花一大笔钱供你自费读书。毕竟，“女儿是赔钱货”、“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种思想还是根深蒂固的。
叶晓岚很不解，既然看不起女人，男人为什么要娶媳妇讨婆姨？男人看不起女人也就罢了，为什么自己家的母亲、奶奶也看不起自家女娃？难道她们忘记了，她们也是从女孩子长成大姑娘，成为别人家的媳妇，最后熬成了婆婆？难道一朝熬成了婆婆，自个儿以前所受得委屈要统统还回去？真是奇特的思维！她们的脑回路大概和正常人不大一样吧。
男孩子要好一些。一个家庭未来的“顶梁柱”，自然是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悉心教导、好好培养，争取光耀门楣。即便没有条件，也是要想办法创造条件。男孩子如果考不上，只要有上进心，愿意继续读书，家人一般都会出钱让读“自费”。
因此，才造成男女比例严重失衡，一个班级，女生占1/3比例已经很不错了。
这时，大概没有多少人料到，十几、几十年后，女孩子有多么“香饽饽”。
叶晓岚想到自己。
偶然一次她听妈妈提起过，说奶奶对爸爸妈妈花钱让她上学颇有微词，说：“女娃子，读那么多书干嘛？只要识得男女两字，进错不了厕所就行，终究是别人家的。”她当时听了只当笑话，以为妈妈是逗她玩，并未往心里去。
现在看到这样的情况，再次回想，事情恐怕是真的，奶奶应该是真的不想让她念书。想到选择学校时自己梗着脖子跟爸爸对着干的场景，叶晓岚不觉莞尔，自己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三八线”，在每一位学生的脑海里应该都有着深刻的记忆。
小学时，每一张大大的课桌上几乎都有一条或深或浅的线，在书桌的正中间，楚河汉界清晰无比，硬是把完整的一张桌子分割成两半。各自占据半壁江山，如果有人不小心越界了，便会遭到另一人重重的一拐肘。虽然也常因“三八线”闹翻脸，但仍然乐此不疲，坚决守卫自己的阵地，特别是男女生同桌。
上了初中，虽然碍于面子，桌子上不画线了，但心里仍有一根自己的线，大部分都会谨守各自的一亩三分地。
而今，长期的潜移默化，自然不会越雷池一步。
叶晓岚是个异数。
常常不自觉地把白蕊挤到边角，得到提醒，当然，这个提醒是万年不变的用笔戳胳膊，敲打课桌，再加上几声“唉！唉！唉……”只是彼此都是女生，相比男生的暴力要含蓄很多。
这时，她才不好意思的连忙道歉，收回自己侵占别人地盘的胳膊。
初中那会，叶晓岚也常常无意间把彭朋挤的只留下一块放作业本的地方。彭朋却从来不会提醒她，任由着她舒服，等到她良心发现，彭朋也只是笑看着她。起初，叶晓岚怪不好意思，久而久之便也习以为常，脸皮也厚了。自己明明有自觉发现，却是故意使坏再挤挤，就等着彭朋开口。只是，彭朋很少开口制止。
经白蕊提醒几次，加上叶晓岚隐约得知她有些看不起自己，并未把她当做真正的朋友，自此，叶晓岚是真的没有再越界一次。
大概，人只有在真正的朋友面前才会暴露自己的缺点，激发体内那些恶劣因子。
叶晓岚和白蕊是真的回到了点头相交的原始状态，自然，她们的情谊也止步于同桌而坐。她和周围的其他同学更加熟悉。
周围大都是男生，性格开朗，不会斤斤计较。叶晓岚也是性格开朗，大大咧咧的人，自然，很快打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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