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父亲节,属于父亲的专有日子。对于父亲,我可以说我尽力了。妈妈突然去世后,我突然间长大,开始珍惜跟父亲在一起的日子,尽最大可能照顾他,但最后一面还是没见着。
时光是留不住的,总有一面是最后一面。
父亲一生老实本分,不爱出风头,做事认真,细心,他买的东西都有日期,他开的资都有帐,老年得了脑梗塞后,左手不好使,就不记账了。
因为一年就回家一次,对我们哥仨个都很宠的,我记得父亲回家,我们三个都让父亲抱,他就抱着两个,背着一个,每年回来都要给我们买吃的,穿的。那时交通不方便,清晨四点下火车,要趟过一条河,如果没有遇到回老家的马车,他都要扛着很大的背包,走二十多里路回家。
其实同期跟父亲在南方打工的人很多,大家都吃不了辛苦,最后剩下他一人,后来公司老板照顾东北那一批人,就给父亲转了正,还安排一个子女接班,我哥就接了父亲的班。后来他们一家三口在唐山安家了。
父亲退休后跟母亲团聚十一年时间,母亲突然得病去世。母亲去世,给父亲很大打击,几个月后得了脑梗塞,去医院急救,回家我护理了两个月,还是不能自理。我接到身边,照顾七年。父亲在身边时,我觉得我还是孩子,每天照顾他是很快乐的事。
虽然我不优秀,也没做出让父亲骄傲的事,但父亲很依赖我,看见我就很安心,在医院急救时,看不见我,他就用牙咬输液的针管,看见我了,就安静下来。
后来父亲身体好了,去了哥哥那里,他很高兴的跟哥哥走,在老人心里,儿子才是他真正的家,送父亲去锦州火车站,我们坐的出租,我坐在副驾驶上,一个多小时的路,我的泪怎么也止不住,擦了流出来,擦了流出来,就像我现在跑步流出的汗。父亲进候车室,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跟父亲摆了摆手,现在想起,我怎么没有跟父亲拥抱一下?
送走父亲,我在家躺了两天。
父亲一直尊重我的意见,当初早婚,他没有反对,只要我愿意就好。他觉得欠我们三个的,只要我们自己随心就好。父亲走后,孩子的爸爸成了前夫,我一直瞒着父亲,每年都去哥哥那里看他几次,有时带女儿,有时自己去,我说他忙,生意离不开。父亲从来没有问过,我想大抵他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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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去世,我们都没有谈过这个话题。我就当父亲不知道,因为母亲当初极力反对我的婚事,父亲去天国跟母亲团聚,还是不会跟母亲说的。
上海下了一天的雨,断断续续的,这个属于父亲的日子,就让我的思念能飞到天上吧。
我依稀觉得父母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微笑着看着我,今天看他们的样子有些模糊,泪,又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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