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律·妃子笑
七月流云间或移。忽闻城外过轻骑。
去皮可见晶莹玉,束手难吟落寞辞。
隔壁江山君不耻,东窗事故我安知。
她因一笑自开口,胜却三千糯米滋。
注:妃子笑、糯米滋皆荔枝佳种。
诗社作业自评--《七律 妃子笑》
第一次评自己的诗作,或许也不是最后一次。
自诗自评比医生给自己动手术容易许多,但还没有多到可以肆意的地步。
评诗的本质是读诗,读别人的诗如解一个谜团,抽丝剥茧,得其要旨,饮其精髓,是个一步步的享受过程。当然,假如读得是一首好诗。读自己的诗却好像旅行回来打开自己的行李箱,一件件零七八碎,历历在目,历历在心,当初怎么放进去,现在怎么取出来就是。
也无奈,写诗是快乐,读一遍两遍仍是快乐,读一百遍就很难快乐了。写诗的过程,蕴含了无数次读诗的过程,写到最后,读诗的快乐早已消磨殆尽。
这首七律是诗社的作业,本来是该别的诗友品评,但人家客气,只好自家动手。虽然我极其不愿意把这种自评变成一种自我解嘲,但一不小心就是了。
有人写诗如砌墙,一块块砖堆砌起来,严丝合缝;有的人写诗如泼墨,先一大碗撒将出去,在描上几笔,成个大致的轮廓就好。我一般两者通用,有时泼墨,有时砌墙。泼墨的时候多,省事。
这首诗基本算泼墨,雕琢的功夫下得不太够,但用以成型足矣。
题是荔枝的一种,妃子笑用来引出全诗以之立论的典故,那个一骑红尘妃子笑。写荔枝,这个典故最好用。有一骑可以引出刀光剑影,有妃子可以引出风花雪月,杨贵妃唐明皇的一切诗情画意,都可以从这个典故符合逻辑的引申出来,再引申出去。
七月流云点出季节,也点出略微烦躁的心情。轻骑之声,引出荔枝,一个忽闻,点出这个从古到今的思维过渡。去皮写荔枝之实,束手写吟咏之虚,后者属于对于典故的分层使用,荔枝的典故来自那首一骑红尘,再因荔枝反推到吟荔枝之诗的落寞,虽然把用典的颜色弄淡了,但一个束手的无奈,总归没有脱出妃子的最终命运。
隔壁江山是讽喻,东窗故事也是讽喻,后者拈来秦桧的典故,算是插科打诨,不过以佳人对名将,一个替罪羊,一个投名状,倒也般配。但与荔枝有什么关系?没有关系,只是引出尾联的那个她。她是一笑千金的贵妃,她是剖开的晶莹荔枝,一个开口,胜过其他种种。
尾联是全诗的眼,也是最初泼出的那碗残墨。
首联飘忽,颔联守拙,颈联放恣,尾联内敛。全诗只有尾联是真正的诗,里边有东西,懂的就懂,不懂的看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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