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欢喜的那个人,
那年十四模样。
风华正茂,肆意大咧。
偶然间成了左右桌,
而我习惯了偷偷地。
他的眉头紧紧地皱起,又愉快地舒展。
很久之前从别人口中知道他,
外表一副好皮囊,性情更谓甚是好;
打游戏一把好手,倾心人数不胜数。
有一次,
走进教室自习,
偶然一撇,就看见,
他解开衬衣纽扣,敞露胸膛惹得周围一片喧嚣。
十四岁的少年郎,皮肤偏黝黄各处恰好。
我不太明白,
为何他总那么放荡不羁。
发现他爱好逗着人玩,
在午睡的时候晃动桌子,把笔藏进自己的上衣里。
喜欢带人讲笑话讲小话,唱歌的声音让人很舒服。
能够分清情况绝不坏言,可以看出状态不对问候。
笑容当然时时必不可少,抬眼间是他的明眸皓齿。
……
我也不敢有丝毫“懈怠”,无畏“迎战”
偷偷把可乐狠狠摇上数十下放在他的桌角边,看着他打开被喷的满身。
强忍笑意不言。
趁他午睡时,把两脚的鞋带系在一起,看着一脸懵地醒来差点跌倒。
一旁的自己捧腹大笑,克制不住。
因为不敢只能跟着起哄让他唱歌听,记得那是汪苏泷的《小星星》。
他的英语不是很好,但是经常被物理老师夸奖,恰恰补了我的不足。
英语一马虎,我会偷偷用笔杆敲下伴随其它小动作,虽有反抗,但也多做罢,奈我无何。
理性科目稍微弱点,他逮到机会整闹时,我一瞪,也多半无法了。
体育课下课后,他有时会把衣服丢给我让我拿上去,自己和其他朋友言笑晏晏走向商店。回教室后,会有我喜欢的苹果味糖果丢给我。
当然有时候,我“压迫”着他帮我拿着各种东西,一颗小心开心得不要不要。
我想那时,可以被称作“互宠”吧。不为其它,无关爱字,简简单单一份同学的喜欢吧。至少于他,是如此。
渐渐地,大概是所谓的“潜移默化”,他的字越来越像我。
老师多次褒奖他的字越写越好,英语字迹和我七分相似。
而我们也越来越放肆,老师多次明里暗里提醒后,我们依旧如往般在课堂上讲小话。
终于在一堂数学课上,老师逮到了我们,报告给班主任。
不久换座位,我心里暗猜不好。果然三个月的左右座生活结束了。
他的位置未变,而我调到了前面。生生地,错开了。
我不知道习惯如此可怕。
旁边的人不在是他后,我好长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不习惯。
有时候他那一方传来嘻嘻闹闹的欢笑,不自觉回头对上那一双熟悉的眸子,我再次慌乱地转过头。原来,不再是左右同座后,我再无法像以前一样和他嬉闹,也不敢和他大大咧咧说话,不敢……
渐渐地,偷偷成了我的习惯。
偷偷地看他的背影,偷偷地听他唱歌,偷偷地看他和别人言笑。朋友多次感慨我好像不在似以前多言了。
以前,什么时候呢?还是和他左右同座的时候吧,好友经常念叨从我的嘴里听见他的名字频率过高,我每次讲的事情多半和他相关。
后来,再没有了关于他可讲的事情……
慢慢地,很多人都猜测着我对他的感情。更有人传出他说“是我的话,他可以考虑”。你们可能无法理解那个时候我的心情有多好,我心里的期冀。
然而还是输给了理智,我想那应该是人们常说的理智吧。我还只是个初二的学生而已……
后来我也曾想过要是我当初没有那份所谓的理智多好……
闺蜜渐渐地喜欢了一个“沐”字,我没有告诉她那是我从小学就开始喜欢了五六年的字。班里人开始误会她和他之间,因为他的名字里有个“霂”字。
闺蜜的性格比我好太多,热诚开放,他们之间来往经常,班里人开始撮合他俩,而我在一旁“煽风点火”。
我看见过,他俩在一起说话,他笑得很开心,眼里有星子。
毕业时因为没有勇气,又一次放弃了试问的机会。带着遗憾走进了高中校园,我以为那份感情会淡。事实上,真的如此,高二以后我很少再想起他了,除了一个人的时候。
等着大学录取情况时,我破天荒地给他发了消息问候他去了哪里。他回答了我,把录取截图给我看。我想起来似乎高一时问过他选文选理,还问过情况如何,他似乎还回过第一哟。
嘴角一抿。
我想也许真的放下了。
最近同学聚会,他也来了,似乎没怎么变。我知道了他有了女朋友,很早很早就知道了,早到自己都快不记得了……想到这儿,不知道心里突发的不舒服。
有人可能会说是不是又喜欢了,我想可能是吧。我欢喜他,但我更希望他好。
我欢喜的人啊,如今二十不足,曾带给我一份灿烂千阳……
(文章灵感来自舒远的《他笑时风华正茂》——《深海少年》里盛怀楠对池铮的描述)
“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从尘埃里开出花来”。胡兰成在《今生今世》提到的张爱玲所言。也许对于每个人的暗恋来说是“喜欢一个人,会卑微到尘埃里”,但会不会开出花来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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