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胡子老头一堆胡须形同鬃毛，他和牛以头相抵，在他面前没有一头牛最终不拐弯。他已经枯萎了，在他脸上是永恒的哀戚。老头的屋子外面，三个男人围在一起，正在磨一把刀，他们要用这把刀来瓜分地上的那一个圆圈。
我迟迟不肯跨过这条河，河对面的那一片土地，被四条河包围，每一条河都没有尽头，每一条河上面都有一座桥，不见有人在上面行走。
三个男人蹲在对面的一座瓦房外面，他们都一脸温和，让人疑惑的是，在温和的面容下面，他们都长了野兽的獠牙，像两把尖刀插入虚空。突然传来了哭声，两个男人先是干嚎，再清清嗓子，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原来是其中一个男人死了，只见他直直倒在地上，像一截干树干，哭过以后，他们不再理会死去的人。死去者的幽灵却爬了起来，蹲在了先前的地方。“快开饭了！”他们的哈喇子流到地上，露出贪婪又沉痛的表情。
他们把刀磨得像镜子那样光，刀刃的寒意使河水结冰。这把刀将作为传家之宝，它不得不作为传家之宝，因为它就像基因一样，因为它就是基因。
河流之外的我如何使这样的事情不再继续，如何让被河流围住的土地永不再见天日。在最深最深的深处，浮起来几个字，字迹愈浮愈大，逐渐清晰，我看见了那几个字，恍然大悟。那四个大字，正是那一本大名鼎鼎的武功秘籍：辟邪剑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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