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

这世上每天都有很多事情发生，我们会路过很多人，听到很多事，可能是别人梦里都想见的那个人，或者是别人后悔终生的事。无意间到了我们的耳朵，无论是倾诉还是玩笑，我们都应该听在心里，即使给不了中肯的意见，也不能一笑而过。许多事不应该被岁月忘却，也或者是我觉得他们本应该美好，于是乎就成了你们眼前的故事。

老张，是我的大学同学。但是我和她还没有成为同学的时候我就认识她了。老张这个称呼虽然听上去像是一个历经沧桑的大叔，但我口中的这个老张她却是一个小女生，老张给我的第一印象是，腿很长，很漂亮，也很会打扮。是那种走在大街上就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的姑娘，缺点就是胸太平，毫无凹凸感。都说女生体重不过百，不是平胸就是矮，这话说的确实有一定的道理。

那次放寒假回家，抢票抢晚了，大多数时间段的火车都没票了。没辙，我就买了一张时间比较早的火车票，因为要早起赶公交起也顾不得吃早饭，到了火车站肚子饿的不行，就找了个拉面馆吃了个拉面。我和老张认识就是在这个拉面馆里。

我现在回忆起来那碗拉面还是那么的美味，不知道是贵还是因为饿。反正吃的连头都抬不起来，正当我吃的不可自拔时，突然听见柜台那边有嘈杂声。一个女孩站在那里，看上去非常的焦急，在包里翻腾着什么。服务员拉着她的胳膊，不让她走。我心想难道是偷东西的？但是一个拉面馆有什么好偷的。难不成偷你一罐辣椒油还是一罐醋？我虽然心生差异，但也没多管闲事，继续吃着我的面。直到吃饱喝足去柜台结账，那场争吵还没有结束。我一边结账一边把耳朵伸出去很远，听上去大概是那女孩吃饱饭没有付账，服务员不让走。但是那女孩解释的什么我就没听清了。

正当我打算离开的时候，忽然一只手排向我的肩膀，我诧异的回过头，仔细一看正是刚才那个女孩。她二话不说就揽着我的肩膀，跟服务员说：“这是我同学，我先让他帮我结账吧。”

全然置之事外的我，被这个有点开朗洒脱过劲的女生吓了一跳。看着她使劲的冲我使眼色，仿佛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我虽然很想把她一把推开说一句。“那里来的神经病。”但是我没有，她的眼神里真的是充满了绝望与不知所措。她小声凑在我耳边跟我说，“我们是一个学校的，我认识你。先帮我解一下燃眉之急，事后再跟你解释。”

“你认识我？”

“嗯，我就在你隔壁班。我叫张晓。”

我将信将疑，到是也没着急做决定。我给隔壁班的班长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说是确实有这个人，我看着她，她冲我傻笑了两声。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这个女生还挺可爱的。

“唉……那既然到了这一步，我这个好人是不想当也不行了。

“老板算一下我俩一共多少钱，我结账。”

“你三十三，她六十六，一共九十九块钱。”服务员看我的时候隐约翻着白眼。

“你挺能吃啊……”

我真的是觉得，这个女生太出乎我的意料了，看上去瘦瘦弱弱的，虽说一米七多的身高，但撑死也就一百斤，怎么能吃这么多。她尴尬的笑了笑，脸颊都红了，头上明显拉下来三道黑线。

“因为昨天晚上也没吃饭，确实有点饿了。”

完事我们出了拉面馆，她是拉着我衣服千感万谢，就差给我跪下了。我问她是咋回事，她说这是她头一回坐火车没经验，所以口袋里一分钱都没带。但也没想到会出这么个意外，本来想进来吃个拉面，但是吃着吃着，手机就突然死机了，怎么弄都不行。身上又没有现金，没法付账，所以才有了刚才的那一出。

“幸亏遇见你这么个好心人，从此以后你就是我老张的贵人。”

“别别别，不至于。我也不是什么好心人，虽然钱不多但是来年还是要还给我的。”

“那当然，钱肯定是要还的。我老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只要你一句话，我绝不推辞。不过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得，合着你刚才说认识我那是瞎掰的啊。”

“我……只是看你面熟，嘿嘿。”

“你就叫我老刘吧，我们班同学都叫我老刘。”

“哎，哎哎。你看这不就巧了吗。我班同学都叫我老张，这就是缘分。是上天让我们老刘和老张相遇，让你帮我化解这场危机。”

“哈，哈”

我敷衍的笑了两声，并不觉得“老刘”和“老张”有什么特别意义上的缘分。而且感觉这女生的话是真的多简直是个话痨，吵的我耳膜都疼。

后来，临出发前我才知道，她跟我做的是一辆火车。原来她是跟我老家是一个地方的，虽然我上大学的地方距离不是很远，但她也确实算的是我的老乡。我不得不说，这确实是有点巧了。

“你看，你看。我说我们有缘分吧，你还不信。”她开心的说道。

这难道真的是传说中的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这上辈子指定是有点仇，要不也不能抓着我一个人坑啊。“刚才我还担心下了火车，没法打车呢。这下好了，你正好顺便把我打出租车的钱一起付了吧。放心吧，我家离火车站不远，花不了几个钱的。嘿嘿。”

“大姐，我们本无冤无仇。你何苦咬着我死活不放呢。”虽然我嘴上是一百个抱怨。但是，下了车天气这么冷也不能真的不管她。她在路边招呼了个出租车，我们一起商量好价钱，我帮他付完她就回家了。临上车之前她塞给我一个小纸条，上边写着，“这是我的微信，173……5622。”

因为是阴天，刮着刺骨的北风，我也没仔细看就随手塞在口袋里了。等再想起来，衣服已经从洗衣机里捞出来了，字迹模糊的看不清，也就没加。

过了小半月，微信上突然蹦出个推荐新联系人来，备注信息上写着“老刘老刘，我是老张。”

我一看就知道是谁，又是我的“冤家”找上门了。

“你怎么加的我微信？”

“我给你留了微信，你也不加。我怕你是忘了，我就托人打听了你的微信。”

“所以，你今天是来还钱的？”

“还钱多俗啊，我请你吃饭。”

“请我吃饭？那感情好啊！你说地方我现在就出发。”

“中心广场北，东方红中路路口，一小时后见。”

不得不说，那天天气挺好的。没有风，没有云，只有温暖的太阳。冬天里的暖阳最能温暖人的内心，与春夏秋三季不同，只有在寒风凛冽的冬天人们才会觉得温暖的太阳是那么的被人需要。

我们两人没喝酒，但是却从天亮侃到天黑，从天黑侃到将近半夜，天南地北，人生哲理，过去未来，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话都说完了。但是她总是还能找到新话题，最后我是在熬不住了，率先败下阵来，赶忙回家了。这让我头一回觉得，原来男女生之间除了卿卿我我之外还有这么多的话可以说。从那开始，我从心里就潜意识的不把她当成女生了，这性格活脱脱的就是一假小子。

到了下学期开学，学校又重新组织了专业细化分班，鬼斧神差的她居然和我分到了一个班。

“怎么样，老刘。我说咱俩就是有缘吧。”

这下没办法了，我确实觉有些东西仿佛就是安排好的，你会遇见一个人，或早或晚，只要是在你生命里注定要遇见的，就总能遇见。

从此以后，我们就真成了彼此生命里不可获取的朋友，但也仅限于朋友。有时候心情不好了，或者无聊了就会出门一起吃个饭，聊聊天。她从来不喝酒，每次吃饭看见我喝就总是说“这玩意有什么好喝的，又苦有辣。喝到肚子里还涨的难受。”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喝的，但就是觉得有好菜的时候不喝上两口仿佛少了点什么。因为我没看见过她喝酒就觉得很有意思，总想着逗逗她。怂恿着她喝上一两杯，当然不是心怀鬼胎，只是觉得二十多岁的人了，无论是男女连一口啤酒都没有喝过的人真的是太少有了。

“这次你要是喝一杯，这顿饭就我请了。”

还真别说，我这一句话说出来还真起了妙用，我以前到是从没觉得这家伙是一个因为钱财就能放弃“底线”的人。这家伙直接就拿起我的啤酒瓶子吹了半瓶。然后呛的半死，我嘲笑她“你说你逞什么能，我都不敢这么喝酒，呛死你算了。”

“能白捞一顿饭吃，那也值了，呛一口有什么的。服务员，再来十个羊肉串。”

“你不是刚才说吃饱了吗？”

“反正这顿饭你请，干嘛不吃撑一点。”

过了一小会，她支支吾吾的说：“我最讨厌喝酒的男人了。”我没听懂是什么意思，但还没来得及询问，她就躺下了。磕的桌子哐当一下，才开始我还诧异，怎么还磕桌子上了，我叫她没反应，拍了两下也没反应。这才明白过来，是喝多了。我坐在那哭笑不得，头一回遇见喝半瓶酒就倒下的人。没办法了，只能给背回去了。其实她比我想象的还要轻，从餐馆到学校我既然粗气都没喘一口。

女生宿舍我进不去，但是如果让她舍友把她扶回去，这个样子的话，还以为我把她怎么样了呢。索性先把她带到教室里醒醒酒，毕竟只是半瓶啤酒，应该一会就醒了。周末的教室是没有人的，随便找了个位子做了下来，我脱了袄给她披上，坐在旁边玩手机。这下倒好，她睡的舒坦，直接一觉睡到天黑，差点给我冻感冒。

“你可算是醒了，都快给我冻死了。”

“你活该，谁让你非要灌我酒的。我都说了我不会喝。”

“好好好，我的错。您赶紧回宿舍吧。”

后来老张问我，“我喝醉之后，你没对我做什么吧。”我不屑的说道：“我能对你做什么，咱俩的友情就像纯净水一样纯洁透明。”她笑话我会不会是喜欢男生，美女喝醉了都不为所动。老张是个纯粹的女孩，长得也漂亮，但是不知道为啥我对她就总是起不了什么邪念。我知道老张也不会喜欢我，我们之间产生不了爱情，我拿他当哥们，她拿我当姐妹仅此而已。

那次大晚上的我都躺下了，老张一个电话呼过来，我心想这么晚了能有什么事。我没听清她说什么，但能听见对面在哭。我当时一个激灵就坐起来了，以为她被绑架了。我问她在哪，等了半天她说在宿舍，肚子疼。后来盘问半天才知道原来是来大姨妈了，疼的难受。宿舍里又没有止疼药了，才想起我来。

这叫什么事儿啊，大晚上的我又穿上衣服去药店给她买了止疼药送去。到楼下之后，她穿着个睡衣就跑出来，眼角有血丝，头发也很凌乱的粘在脸上，应该是哭了很久。看到我之后，直接抱着我就哭。虽然那一瞬间真想豁出去了，抱就抱吧。但是我手还没伸出去，我就直接僵在那里了。她说她跟她男朋友吵架了，跟男朋友抱怨肚子疼，但是他只顾着打游戏，一点也不关心她。

我当时也不知道是个什么鬼心态，我之前从来不知道老张还有男朋友，她也从没跟我提过，要是知道她一直有男朋友，为了避嫌肯定不会跟她来往这么密切。要不还以为我是打算挖人家墙脚的呢。我缓缓的把她的手从我的腰上拿开，也没再多说啥。把药塞在她手里就让她回去了，路上我一直再想，自己是不是干了一件特别不地道的事。但仔细想来，我和老张也就算是个普通朋友，扪心自问我心里没鬼。

就这样我们慢慢的联系也就少了，其实是我心里过不去那道坎，总觉的跟有男朋友的女生来往还是少一些的比较好，一是为了避嫌，二是有点不地道。毕竟很多异地恋的结局不是黄了就是绿了，这些道理我都懂，男人何苦为难男人，我不想被绿，自然也不想绿别人。

后来偶然听到，老张的男朋友叫何勇，两人认识了七八年了。大概是从初中或者小学就认识了，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老张小时候发育晚也非常内向，经常被人欺负。不敢和人说话，时常一个人躲在角落里，那是老张最灰暗的时刻。

有一次，很多女生凑在一起欺负老张，对老张是又打又骂，老张不敢反抗，只能蹲在那里一动不动，偶然路过的何勇看不下去了，一个人冲上去，给那些女生一人一个耳光。最后闹到了教务处，因聚众打架每人记一次大过。但何勇觉得无所谓，他觉得校园暴力这种事打心眼里痛恨。他跟老张说只要他一天在学校，就不允许有人欺负你。老张很感动，一心想要报答何勇保护自己。所以自己就拼命的对何勇好，但那时候太小，根本分不清什么是喜欢。只知道只有在何勇身边的时候，她才能感受到久违的快乐。

何勇也默许了老张一直呆在他身边，避免那些人渣又跑了欺负老张。但因为那次耳光事件，那些人又找了高年级的学生来报复何勇，来来回回打了不少架才算平息，最后学校开除了此次事件中的行迹恶劣的学生，何勇也因此受了很多伤，好在只是写皮外伤。但老张觉得愧疚，说不想再连累何勇了。何勇告诉她：“放心吧，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我会永远保护你。”老张哭了，那是她第一次因为感动流泪。

其实那时候的何勇并不是喜欢老张，男生情窦开的晚，小时候脑子里只有一门心思的考虑怎么玩，怎么会有时间来喜欢一个女孩呢。他只是看不得别人欺负女孩子。如果换了其他女生他也一样会保护。但是对于老张不一样，她已经深深的爱上了这个像光一样出现在自己生命里的男孩，感觉待在他的身边特别有安全感。那时候的他们没有恋爱的意识，只是老张喜欢跟何勇呆在一起，几乎是形影不离，何勇去哪里她就去哪里。

后来慢慢长大了，虽然何勇不懂得什么是爱，但是老张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对他这么好，也算是日久生情了。两人就在一起了，和别的恋人一样，一路走过来经历了很多磕磕绊绊。曾经因为何勇爱打游戏，爱喝酒两人闹了无数次别扭，所以老张特别烦他打游戏，喝酒。自己也就逐渐反感了，不碰游戏也不碰酒。但老张舍不得放手，总以为这个男孩值得自己托付终身，应该彼此珍惜，也就一直走了下来。但是何勇却觉得老张足够爱他，变得有恃无恐。慢慢的也不再去考虑老张的感受，不在关心和安慰。

我说过老张的性格很洒脱，洒脱的像一个男孩子。因为这种错觉我也经常和她称兄道弟的。但是我明白，外表越是活泼开朗，无所顾忌的人，内心都会更加的脆弱，更加的需要被人保护。老张和男生很好相处。思想简单，直接，不会计较一些小事。但是女生不一样，女生的想法是多方位的，而且敏感细腻。两者极易发生冲突，所以老张的女性朋友其实很少，也没什么闺蜜。每次难过都只能跟何勇诉苦，可很多时候就从诉苦发展成了吵架。老张跟何勇抱怨说肚子疼，何勇就觉得她是太矫情，明明喝点热水就能好的事情却要在这里无理取闹。

老张经常会一个人在深夜里哭，但是从不出声。我知道那种沉默的眼泪其实是最痛的，那是直击心脏的痛，直击灵魂的痛。老张的身体也是那时候累垮的，因为不吃东西所以饿出了胃病，从此之后就开始营养不良逐渐的瘦了下来。她周围的很多人看她这样也觉得心疼，劝她和那个渣男分手吧，他不值得你这样。老张只是点头，但却并没有和何勇分手，老张骂自己没出息，她离不开何勇，她的心早已经和他死死的缠绕在一起了，就想两根盘旋生长的树干，谁离开谁都会死，就算不死也会要了半条命。

其实一个人的爱是有限的，尽管老张觉得自己足够爱他，但是恋人之间不会再产生新的爱的时候，那么原本的那些也会慢慢的消耗殆尽。

我对于何勇的认识其实是不全面的，唯一的了解就是从老张舍友们的口中，我当然知道一个人不可能狠心到这种地步，而且还是一起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这其中肯定有很多误会，我不得而知。

之后我们就毕业了，都找了实习单位然后各自忙碌起来，距离远了，生活上没了交集，联系自然就少了。只是偶尔从微信上互问一下近况。

毕业一年后，老张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要结婚了，我听了有些纳闷。“怎么这么突然，跟谁啊？”

“当然是跟何勇了。”

后来知道，当年何勇其实是深深的爱着老张的，而且一直如此，但是随着慢慢的长大，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情。上了大学之后，何勇还是那个老实巴交，心存正义感的男生，但老张却不是那个害羞腼腆一直需要保护的小女孩了。老张越来越漂亮，也越来越优秀，喜欢她的男生越来越多，虽然何勇是她名正言顺的男朋友，但是周围很多人都说何勇配不上张晓。他自己也知道，他在喜欢张晓的这群人中是最差劲的那一个。这种情绪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变成了何勇的心病。他自己也觉得配不上张晓，以这样的自己给不了张晓应该得到的生活。

慢慢的张晓和何勇仿佛灵魂互换了一样，张晓变得越来越阳光自信，而何勇却变得自卑阴暗。男人的痛从来都是不会表现出来的，只能在心里自己承受。这些变化都在悄无声息的发生，即使何勇每天都会想很多，但是也从来没有跟张晓说过。

其实恋爱中的人都是傻子，有时候一些很浅显易懂的道理，当你设身处地的时候也会同样的不知所措。何勇就是这样，他只知道自己爱张晓，但却不知道怎样爱张晓。爱一个人绝对不是让你赤裸裸的把一颗爱她的心摆在她的面前告诉她，我爱你。而是应该掌握方式方法，这样才能让她觉得你的爱是真的，不是花言巧语。

但何勇不懂，每次张晓和他吵架，他都会觉得是张晓有些厌倦了，嫌弃自己了。自然也就不敢多说什么。两人就这么拖着，拖了四年，大学虽然依然保持来往，但两人心里仿佛就是隔了一层看不见的玻璃一样。虽然能看见，但是却感觉不到了。

毕业之后，两人就要分开了。张晓觉得不想再这样拖着，无论怎样她都想要个结果，

张晓找了个饭店，两人点了一大桌子菜。但是一口没吃，何勇只是一固的喝酒。张晓不说话，一直看着他喝，最后何勇把自己喝趴下了，趴在桌子上一句话也不说。张晓哭了，打算就此了断吧。但是刚走到门口，何勇一把抱住了她，才发现何勇其实早就哭成一个泪人了。何勇抱着她把这些年心里的哭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那时候的何勇哭的像个孩子。张晓说那是她第一次看见何勇哭，一瞬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男人都知道有些话平时是说不出来的，只有喝了酒才能卸下压力，把心里话说出来。也就是所谓的酒后吐真言吧。

张晓跟我说是她对不起何勇，是何勇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来拯救了她，但自己却在何勇需要帮助的时候袖手旁观。她以前觉得何勇是个直男，从来都不会揣测女生的小心思，什么都不懂，自己想什么他也不知道。到后来才发现，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其实是自己。她从来没想过一个高大魁梧的男生也有不为人知的一方脆弱。老张说她明白了一个道理，人为什么要结婚，为什么要相爱，就是两个人相爱的人应该成为彼此的依靠，所以要结婚。而不只是男人成为女人的依靠，成为男人的累赘。

老张跟我说完这些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老张长大了，不再是那个青春懵懂，年少无知的小女孩了。

爱有的时候确实需要勇气，但是能够给予彼此信心和勇气的正是对方，对方的一个眼神，对方的一个举动，一个肯定。而张晓欠何勇的就是这么一个肯定。他们的爱情就像是喝茶一样，开始都是要经历这样那样的苦涩，哪怕一百个不如意，一百个想放弃，但最后只要坚持下来了，美好就是永远的。这就是所谓的——回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