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十年』第十五章 烟花

    初丞清醒的时候，已经下午了，是在自己的家里……想来，夜阳早已经到家了，有点想要埋怨，所以打通了他的电话，并没有人接……想来也是，一年一次的团圆时刻，又怎么会想得到自己？

    想去老王家吃顿饭，这是以往几年的惯例，除夕夜一起吃饭，走到门口才发现已经关上的店铺是，才发觉今年跟以往的几年，不一样。

    因为白源的车是SUV，所以放的下两个人的行李和礼物。四个小时的车程，中途在服务区的时候交换了位置。很累了，到家的时候，笑着跟强行想要把白源留下吃晚饭的妈妈解释了一大堆，和跟白源笑着说了再见之后，解释完，什么礼物是给谁的之后，扑向了这个一年多没有碰的枕头，上面有洗衣液的清香，芬芳得很。

    梦里，果然还是梦到了初丞的嘴唇在自己的脸上和脖子上流连忘返的感觉。梦里的感觉好像昨晚的那种感觉一样，所以醒来的时候，竟然感觉有点热，当然开着空调也是原因之一。

    是被表弟表妹们吵醒的，即使锁着门，他们也一刻不休的“噼里啪啦”地拍打着门，好像只要他们强迫，自己就会心甘情愿一样，他们应该是这样想的吧，不然为什么妈妈一直在劝阻，可还是不止不休……小时候跟他们玩的太好，也不是一件好事。看了看手机，有一条初丞的未接来电……他想说什么呢？脑海里设想无数种可能，他回想起昨晚的事情了吗……还是只是问候？还是先把他晾在一边吧，前面的小鬼才最折磨人。

    因为自己的爸爸是长子，而且爷爷奶奶都已经去世，所以每年的团圆饭，都是在自己家里度过的。而今年刚好姑姑叔叔们刚好全都来了。

    刚刚还在梦里面梦见那种情景，而现在却要对付一群初小的小鬼，当然，高中的小鬼，坐在自家的沙发上完全宾至如归的模样，啃着茶几上的瓜子，吸着椰汁。

    “姑姑叔叔好。”幸好房间里有洗手间，不然自己就要翘着头发出去见人了……第一时间和在客厅里谈笑的几位长辈问了好，寒暄了几句之后，高中小鬼叫了声“哥”，便没有了下文。

    最热情的还是那些初小的小鬼，即使一年没见，还是能保持当初的热情的他们。拉着自己诉说着无聊的琐事和校园里的开心和不开心。很琐碎，也想着，为什么他们把我当成了喜欢听这种琐事的人？

    最后去厨房问候了帮衬着妈妈的大姑姑，一如既往地慈祥。虽然用这个形容词不太好，可是自以为这个词最为贴切。

    饭很香，没有鸡精和味精那些多余的调料，一家人时而谈笑风生，时而沉默，只能听得到碗筷碰撞的声音，却一丝一毫没有尴尬的痕迹。

    打牌，看电视，最后还去买了烟火，乡镇就是好，虽然不能说随心所欲，但至少没有城市里面那么严苛，能亲手放烟花。十一点带着满载而归的烟花，开着租来的车，叫熊孩子们过来搬。

    叔叔说:“小时候都是买烟花给他们放，现在变成了他们买烟花给我们放了哈哈哈。”

    “你们先玩这些小的，等到差不多的时候，有这个大的。”夜阳说着，分发着打火机，“拿着打火机。”

    “哇，哥！你真的好大方啊，那么多！”

    “脱贫致富好典范啊！”

    一拥而上。

    一瞬间，空地变成了宇宙。

    天上的星星看着，会不会疑问，自己的伙伴，什么时候来这里玩耍了？

    烟花棒，挥洒出了他们无尽的想象，还有共同的回，童年，那个时候，一起跳着，也感觉不丢脸的时候。毕竟长大了，也老了。

    心有灵犀似的，小鬼们也只是在各自之间笑着，闹着。

    都是一清二楚。

    他们也慢慢会变得跟自己一样，很少闹，很少跳，很少大声说话，在许久不见的亲人面前矜持着，很正常，实在是不是一件值得悲伤的事情。

    戴着蓝牙耳机，拨通了他的电话。大概是睡着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接起来。

  “喂？”他现在的声音很惹人怜爱。

  “初丞，是我。”

  “我知道，”很清楚的知道初丞在那边翻了个白眼，虽然可能很困，但这个动作是肯定不会落下的，“干嘛？十一点半？”

    “没事……就是刚才才看到你的电话，有什么事吗？”说了谎。

    “没事就想问候你……老母亲一下。”

    “你骂人进步了哦。”

    “谢谢夸奖。”打了个哈欠，声音真实地就像在自己耳边，“没事的话我就睡了，拜拜。”

    “等等！”

    “怎么了……抽风了吗……”初丞被吓了一跳，随即开始抱怨，“耳朵聋了好吗？”

    “现在是十一点五十分，等一会儿再睡好吗？我们一起跨年，好不好？”夜阳轻轻的说，也没有感觉到害羞。反而是在电话另一边的初丞愣了一下，说:

    “好啊……”

    夜阳笑着，说:“我们现在在放烟花，你要看吗？”

    “怪不得你们那边那么吵……不会扰民吗？”初丞忽然想起了什么，“对啊，我们那边的习俗就是要在这个时候放烟花。”

    “是啊，傻子。大城市待久了，根都忘了。”

    “别废话了，给我看。”

    于是夜阳打开了摄像头，把眼前的一切都传递给了初丞。

    希望你也能开心，能记起那个时候自己的也是这样的开心。回忆一定是美好的，对吗？虽然可能会悲伤，但是内核，永远是美好的。

    真的不想，把你一个人留在那里。好后悔，怨恨自己，看到忘记了这里习惯的你。

    好后悔  好伤心

    想重来  行不行

    再一次

    我就不会走向这样的结局

    我愿意

    付出所有来换一个时光机

    真的痛  总是来的很轻盈  没声音

                                                          ——时光机

    一想到你，一个人独自面对那种夜晚，我就恨我自己，没能在你身边，说，我还在这里。

    这种遗憾，在这种暖人心的时刻，更让人感受到，销蚀人心的疼痛。

    却还是选择在美丽的烟花之下，笑着跟你说，

    新年快乐。

  尾随一句。

 

『后来的十年』第十五章 烟花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