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梨渊释子
梭罗在《访客》这一篇,引以为傲地把一位访客在一张代替名片的黄色胡桃叶上写下的斯宾塞的几行诗作为自己的陋室铭:“到了这里,他们填充着这个小房屋,不寻求那些本来没有的娱乐;休息就像宴席,一切顺其自然。最高贵的心灵,最能知足自满。”
梭罗一直是在饶有兴趣地过自己的生活,无论有访客还是没有访客,无论你觉得那种生活是诗意的,还是原始的,梭罗自己觉得很好就对了,他并不在意别人怎么认为。
而我这几天也一直在想着:如果阅读没有改变我的现状到一种满足惬意的状态,改变我的性情到一种平静温和的状态,那我还能希冀用什么方法让一切变得更自然更美好呢?
我所有的问题,不是别的问题,是书读得太少的问题,是书读了没有得到实践运用的问题,我是一位理论家,不是一位实践家。梭罗是上午锄草,下午休息的,我也应该除了阅读,就是去现实实践,去检验阅读的思想。
之前我读了那么多诗词,尤其是苏轼和辛弃疾的诗词,但是我能从苏辛身上真正学到的东西却是极少的,面对现实中的一两个棘手问题就会原形毕露,我与他们修为之间的差距马上变得十分显著,考核宣告失败。
但是最近我感觉明显有了改变,我的心绪比较平和。哪怕是睡晚了,我依然早起去日更写作,没有之前很多愧疚后悔的感觉,更没有因为后悔而迟一点起床。
哪怕是孩子犯错了,我并不是直接条件反射地发火,而是让思维停顿一下再摸着他的头,平视他的眼睛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每个人都会犯错误,犯错误之后要寻找一下原因,这样以后自己也许会变得更好。
哪怕是自己犯错了,也不会一味抱怨,后悔自责。昨天自己忘记带钥匙,电瓶车又没有电,打的回来上课,又回去推车,但是我不再发脾气。一边想着《虽有嘉肴》课文的构思,一边慢慢走,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生活的常态。
我努力练习让自己处在心灵自由的境地,让自己的情绪保持在“平和”的调频,一颗最高贵心灵的孕育总是要有一个适合它的栖息之处吧。
“我的小木屋里只有三把椅子,一个人独处时用一把,和朋友交谈时用两把,社交的时候用三把。访客很多的时候也只有三把可供使用,这时,为了节省地方,大家通常都站着。”
连坐的椅子都没有,梭罗却并不因此感到抱歉,他甚至也不为没有什么食物可以好好招待他的访客而有丝毫待客不周的愧疚,他甚至说这是最合适的,最周全的办法。因为他无须靠请客吃饭来树立他的名誉。
建立这样的新规矩和好习惯来代替旧的访客礼仪,我觉得我还真心喜欢。
我和梭罗一样,从不喜欢去造访那些要大摆宴席请我做客的人(甚至小摆宴席我也极少去),我会退避三舍,“我觉得这是一种客套地兜圈子暗示我以后不必再去麻烦他的表示。”
在保持与访客思想独立空间的时候,梭罗总是把椅子往后拉,这个时候又觉得自己的房子太小了。因为思想的独立,心灵才会自由。
“人们在亲密交往时会有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默契,当你想要享用这种默契时,光有沉默是不够的,两个身体还需要离得更远一些,使我们在任何情况下几乎听不见彼此的声音才可。”
“按照这个标准,高声讲话只是为了聋子的方便;然而很多美妙的事情,要是非要大声喊叫的话,那就无法言传了。”
这是一个很好的让我注意要低声讲话或者少讲话的理由,要低声教育的依据,因为我们一家人毕竟都不是聋子。
低声讲话甚至不讲话,彼此心灵会更自由地徜徉,而我过去大声喊叫或者发脾气常常只会惊吓到它们,这真是深刻的警醒。
最高贵的心灵因为是独立的,自由的,平静的,所以也会呈现最知足自满的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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