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已开

陌上花已开

上次大病，姐说：“以后再不要这么随性了。”当时我在出租车里哭得泣不成声，车外大雨不止。

成长往往都是一瞬间的事。

可我还是喜欢逃避，不愿留在学校。找工作总是很煎熬。我也意识到自己简历有多没说服力、我的年龄也着实很尴尬。

今天是靠咖啡撑下去的第N+1天。N不小于10。有点像打仗，但很心安。聊天时候有朋友问：“充实是什么感觉？”我答：“只可意会。”确实是只可意会，我并未故弄玄虚。

踏实的同时，我也敛了“随性”。这一次没有再按自己的意愿决定。先生也没有像之前那样由我自己选择。他坚持己见，甚至让同事给我打电话。这么久的相处，他如此固执是第一次。

当初我想考研他给我安排好住处、想考博他攒够学费，后来我可能不会毕业他也不曾半点反对。他总是觉得我年轻，怕不遂我心我会后悔。

这一次，他丝毫不让。语气里满是焦急、无奈。我想安于一隅。

路过别人墙角那一片油菜花的时候，我正给他打电话，就断了当时的争论，说：“嘿，油菜花开了。”

他沉默会儿说：“是啊，桃花早落了。媳妇儿，你不是一直说要我陪着看桃花、油菜花吗？你知道你再这样我就没多少时间了。如果可以幸福20年，就幸福20年。30年的事可以不想吗？我可能陪不了你那么久……”他安静会儿又补上：“陌上花早开了，媳妇儿。”

我慌忙点头，哽咽着“嗯”了一声。

听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