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单遥那日在茶楼比赛,掌柜的对她的直爽大方颇为赞赏,便免了两人三日来在茶楼的所有费用。
赵懈没有想到,自己和单遥与那日在茶楼遇到的少年、为情所伤的女子还会再有瓜葛。
两人又赶了两日路,皆是烈日炎炎。等到第三日的时候,本是晴空万里,然突然间阴天下雨,雷声阵阵。而单遥在一刻钟前去了街巷拐头处的一家老铺子,这家铺子专门做杏花酥的生意。从清晨卯时到傍晚酉时,人是络绎不绝,单遥走的时候便预先留了一个时辰的排队时间。
赵懈本想着这一个时辰去山里采些平常药材去卖,换点钱可以当做盘缠,在路上花着方便。本来赵懈和单遥约定午时在巷口阳春面馆碰面。但雨势来的凶猛,当时赵懈正在山间采药,雨直接拍在脸上。本打算快点采完,可越心急如焚,脚底越打滑,一不留神就滚落到了坡底,昏过去了。
一个时辰过后,赵懈还没有醒来。
单遥在买好了一包杏花酥后,就一直在面馆里等着。等到规定的时辰,赵懈没有来。过了规定的时辰,赵懈还是没有来。
单遥的胳膊杵着木桌子,手托着下巴,眼睛咕噜噜地转了好几圈,“他不会丢下我跑了吧,应该不会吧,我这么美丽大方,善解人意,机灵能干,按理说不应该啊。难不成他被绑架了,也不能啊,搭眼一看他就不是什么富贵公子嘛。那可能是他突然有了什么要紧的事,先去办事了。嗯,暂且就当这个理由成立吧。”
思来想去,单遥还是决定在面馆里继续等他。如果有什么事耽搁了,那应该把事情办完就来了吧。
单遥要了一碗招牌阳春面,一壶茶。就一直在那坐着,望着路上的行人。一直等到天开始擦黑,单遥离开了。
江湖不大,有缘自会再见。
赵懈在昏迷了一天一夜后醒来。此时,自己唯一的一件衣服已经破烂不堪,被石头、树枝磨破、刮坏,不光如此,还有和好的稀泥和残留下的雨水。脸上也狼狈不堪,树叶、雨水、泥巴、露水、皆在赵懈胡子拉碴的脸上绽放。
赵懈扑腾俩下起来了,扭动了几下脖子,觉得自己后脑壳有些不舒服,许是这一夜环境过于简陋,歇两日便好了。
赵懈简单梳理了自己,就赶去面馆了,结果单遥没遇上,倒是巧遇了那日在茶楼赋诗诉情伤的女子。
赵懈前去搭讪,被误以为是个地痞流氓,只见那女子眉毛轻轻一瞥,柔光似水的双目一瞪,正要拔剑相向,赵懈急忙解释,“我不是坏人,前几日我在一家茶楼里见过你,还听见你的赋相思之作,今日我来此寻人,却不巧又见到你,相逢不如偶遇,相见即是缘分,便来认识一下你。希望可以交个朋友。”
那女子听了赵懈的一通解释,自己也觉得反应过激,便怏怏作罢。
两人坐在那里,气氛不免有些尴尬。赵懈突然想起来,可以向店小二打听一下单遥的去处。赵懈一提单遥,店小二立马应对,“对,昨天有个姑娘一直在这儿等一个人,一直等到天黑呢,原来她等的人是你呀。你昨天怎么没来,害得姑娘等了一下午,你今天倒是来了,还带了另一个漂亮姑娘,昨天那姑娘就不该等你。”店小二努努嘴。
赵懈被说得哑口无言。算了,也不必和店小二辩解什么。经店小二指点,赵懈知道了单遥的去处,原来,她走的还是去杭州的方向。
和那女子闲聊,知道了那女子是苏州人。赵懈想,难怪,有股江南水乡的清爽气质。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小二,来一碟花生米,一壶清酒。”
“好嘞,客官稍等,马上就好。”
赵懈觉得声音有些耳熟,顺着声音寻过去,巧了,竟是那日在茶楼里吊儿郎当的少年。真是不是缘家不聚头啊。
就这样,三个人出了大茶楼,聚在小茶楼。
三个人决定一起出发。
江湖路很长,相遇相识就是莫大的缘分,山高水远,赵懈相信,不久又会遇到单遥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是得快点找到她了,然后赶紧让她找到她的如意郎君,省的整天来烦我。别说,她一个人,赵懈真有点不放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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