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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念几位朋友

悼念几位朋友

作者: 郭享玖 | 来源:发表于2019-08-28 20:18 被阅读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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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真实地过当下并照顾好自己和你在乎的人们。


    昨晚十一点,一个群有新消息提醒,点进去看,是一则没有标点符号的信息:S老师去世了。我很震惊,他才41岁。私信给发信息的朋友确认,他发了灵堂的照片和另一个朋友在QQ空间的悼念截图给我。今早,我又向一位跟S老师共过事相熟的老师确认,她只比我早知道消息几天,同样的懵圈和不敢相信。

    又是那种感觉。

    大三那年,在一个补习机构兼职教英文,同校美术学院的一个男生兼职教美术。他早我好久在这家机构打工,所以很照顾我。周末补习结束,我们会一起坐公交车返校,他话不多,喜欢逛花鸟市场,一个学期后,我们成了还算熟的朋友。暑假最后一次课,他给我带了一大包凉茶草防暑热,我们约定暑假后再见。那个暑假,在家吹着风扇刷QQ,刷到一个朋友的说说,出现了那个男生的名字,内容却是他走了。

    当时只觉得好笑,明明前不久才见过的人,怎么突然就不在了呢?

    S老师教过我大学一门工商管理类的课。那时的我们刚脱离高考桎梏,心都是野的,什么都想干,就是不想上课。S老师又很特别,他很少讲授课本上的知识,经常跟我们分享一些很新的知识,多是关于教育。我的同学们都不吃这一套,只想他快点划考试重点。

    再后来,他辞去了大学的教职,自己创办了一个幼儿园,在一个小城市实践只有大城市才会有的教育方法。我去拜访过他的幼儿园,孩子们自主性非常高,按着天性自由探索和生长,处处是小孩子肆无忌惮的欢笑声。

    我第一份工作的办公室有一段时间是在S老师的幼儿园。那时,我们遇到困难,一时无法找到合适的办公室,S老师听闻,很痛快地邀请我们去他幼儿园办公,给了我们顶楼一个很大的空间,还开放员工食堂给我们。顶楼风景很好,能看到孩子们在操场上跑来跑去,在幼儿园办公的那段时间,我还看了一场雪,看着草地被盖上白色。

    快毕业那会儿,很迷茫,一次和几个朋友在幼儿园跟S老师聊未来。那是个有大太阳的中午,我们坐在小凳子上晒太阳,不断有小朋友从我们身边穿过。S老师安安静静地听我们几个年轻人叽叽喳喳,偶尔插一两句他对教育、对自己幼儿园的想法,他五六岁的女儿不时会趴在他身上,仰着一张灵气逼人红扑扑的脸,眼白分明,唇红齿白的看着我们。“啊,这孩子也只有在这个幼儿园才能养出来吧!”那时,看着阳光下的小女孩,很敬佩S老师的教育实践。

    我们后来搬离了幼儿园,S老师也越来越忙,见面的机会非常少,但只要向他请求帮助,他总会很积极回应,也会请幼儿园的其他老师配合我们。后来,我离开了那个城市,来到了深圳,就更没有机会再见面了,一些消息零散传过来,他又有了一个孩子,是个男孩,他去了省城,又建了一所学校做教育实践。

    再来,就是去世的消息了。

    去年,接到了一个很敬重的忘年交朋友的电话,没有惯常轻松欢快的语气,他低低地问我哪里可以拿到我多年前给他母亲拍的一个视频资料。我很好奇,好奇为什么突然想找资料,他解释说想要找齐他母亲所有的影像资料,听到这,隐约猜到是不是阿姨出了什么事情,朋友才说阿姨突然走了。

    我跟阿姨见过几次面,很受她照顾,我们做的一个影像项目,阿姨是参与者,我是拍摄者。去的那天,她煮了好多吃的,一直往我碗里夹,担心我吃不饱。阿姨是上海来的知青,很爱打扮,讲话也还是上海调调,向我讲了她很多很多的故事。

    再有一次,我借住在朋友家里,他们俩夫妻出差了,刚好阿姨在朋友家小住。她一直等着我,给我煮东西吃,怕我不知道路,腿脚不是很好,也还是坚持带我去坐公交,一直送我到要下车的地方。电话里,我问朋友怎么突然就走了,没说上几句,我自己也快忍不住要流眼泪,只能安慰几句挂了电话。

    很小的时候,我们总想要快快长大,嫌时光过得太慢,日子多得似乎数都数不过来,死亡极其遥远,跟小孩子更是没有什么关系。

    我们长大,去过很多不同的地方,遇见很多不同的人,有过一段共同时光,然后又分别,分别时说着再见,就跟真的还会再次见到似的,我们也的确如此期望。但这现实的人生却总不会遂任何人的意,意外、疾病和时光悄悄地带走了那些想要再见的人,并没有影视作品中复活又复活以及时光倒流的桥段,离开就是离开了。

    所以啊,

    难得一面,世当珍惜,

    酸甜苦辣,喜怒哀乐,全然、真诚、珍惜地享受,不负难得一生。

    没能好好告别的朋友们,

    感谢你们的照顾,

    只愿你们在那边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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