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不知我是否有幸听您弹一曲琵琶呢?”说实话,我真想知道这个女子还有什么技艺能让公子和苏璃白念念不忘。
“苏姐姐,主人她已经……”
“晓灵!苏姑娘,等明日我再弹给你听吧,今日确实有些累了。”
“那好,我就先告辞了,晓晓……”突然又有些难过起来,来到这,晓晓肯定是要呆在她的主人身边的,我还是自己一个人而已,或许从来都是孤单,只是以前我习惯了,所以不觉得有多难熬,只是从有人陪伴到孤单,这个过程着实难熬。“晓晓,你就先陪着苏先生罢,我歇息了。”
没等她回答,我就一口气跑出了檀香阁。这天下那么大,竟容不下小小的我,这真是件悲哀的事。刚刚我还在可怜那个唱戏的盲女,谁知一眨眼,这可怜的人竟变作了我。原来我们都没有资格可怜旁人,在旁人的眼里,我们自己才是真正的可怜之人。
天幕四合,转眼已是漫天星辰,晓晓她果然把我忘了,忘记了我整整一天都没吃过一顿饭。或许我不应该跟她来的,对于一个怕冷的人来说,一点烛火的温暖足以让她趋之若鹜,可是她忘了,就算是烛火也会灼伤人。我在河边呆了整整一晚,虽是夏日,河水依然清凉得很,那讨人嫌的蚊虫也离我远远的,我无处可去,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我无人可依。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晓晓终于寻到了河边,她一脸惊讶的表情问我,“苏姐姐,昨晚你就在这?”
“无碍的,这比较凉快些。”
“可是主人明明吩咐侍女给你准备了寝室的。”
我已经懒得分辨她话里的关心有几分真几分假,只得草草应付过去。“回吧,还和苏先生约好要听她弹琵琶呢。”
整整一日未吃饭的我,终于吃上了食物,和苏先生吃饭时的优雅相比,我那简直不堪入目。突然想起了一个人,苏君沫,她们如此相像,骨子里的优雅谁都模仿不来。
这顿饭,我吃的一点都不开心,我感觉她是故意的,故意嘲笑我,虽然她的眼睛看不见,但我感觉得到她眼睛里的讥诮,令人如坐针毡。匆匆吃完,饭量也就是平时的一半,说好是来听琵琶的,话不多说,苏先生令侍女取来了琵琶,檀木琵琶,琉璃作弦,单看琵琶已是世间罕见。
“这琵琶,看起来颇有味道,竟从未听说过。”
“苏姑娘有所不知,这琵琶也不是我的,是公子暂存在这的,名唤"渃璃"。”
“原是这般。”听曲的心一下淡了下来,心里说不出什么味道,说得好听是暂存,还不是送给你的。
“我们听曲吧,不知道苏姑娘喜欢听什么,我就做主弹一曲《旧戏台》好了,这曲子还是公子写的呢。”
“嗯。”
只觉得她一直在炫耀,这是公子的,那也是公子的,就差没说她自己也是公子的了,哼,我倒要看看她能弹出什么曲子。当第一根琵琶弦拨动的时候,我已经不由自主地放低了呼吸,生怕扰了这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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