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指放在外面,几乎要僵硬,指尖很麻,大概是冷了,然后又热了的缘故。
她把我的手握在掌心,用两只手护着。轻轻抚摸我的手背,冻的有些严重。我不想她看到,正要把手抽回来,她便轻轻一放,我的手便回到了我的袖子。
“你的手,冻的好严重”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我看着她,因为她是快要走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只看着她的鼻子,她拥有挺拔的鼻梁,精致的面容,不像我,扔在人堆里就找不到了。
“要我送你吗?”我呼出了一口气,大概都扑在了她脸色。我在心里对她说了声抱歉。
“不用”她一口回绝。
那好吧...我说:“再见”
只是说了两个字,只有两个字,说完以后我们之间好像失去了联系,顿时冰天雪地更冷了。
她不吭声了。
我刚要问她,你怎么不走?但是我没有开口,因为考虑到她也不会说实话。我只好低下头看着她的鞋尖。
“我妹妹有一双跟你一样的鞋,明明我们已经靠的那么近了,然而我却不知对你说些什么。”我在心里想。其实我不敢说出来,怕她离我更远。
我想要把她的手拿出来,想要把她的手握紧,然后看她手上的戒指,问她买的什么牌子,为什么结婚也不通知我。
但是我心里在想,其实,她跟本没拿我当朋友过。
人群很拥挤,几乎要把我们冲散。天不是晴朗的,抬头一看,灰蒙蒙,俨然一副要哭泣的样子,我透过不远的玻璃都能看到。被云层遮住的光透不过雾,更透不过雾霾,显得这里像个末日之城。
鲁迅先生在《而已集》中是这样描写的:“楼下一个男人病得要死,那间壁的一家唱着留声机;对面是弄孩子。楼上有两人狂笑,还有打牌声;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着她死去的母亲。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大抵她从来都是这么看我的,只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甚至,直到现在我还留存着一丝希望,觉得这只是她的一次长途旅行而已,就像以前一样,过了小半年,我们还能见面的。我不敢去想如果她离开了我...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我离开了她...我不敢想,不敢去想。
她一直看着我,我却觉得她在走神。像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她的眼神从不会停留在我身上。
就当我以为她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时间停止了,尽管空气里声音那么多,可那时我只能听见她的声音。
“再见”
她轻轻的说了一句,走进了拥挤的人群,混在人流中。以后,我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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