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爷爷说事

  晌午过后的天气，显得有些愈加地湿润！

  端午的雨水一直淅淅沥沥下着，镇上混合着湿漉漉的一片。门庭前的树桠巴上还挂着昨夜麻雀叫唤的水珠，木门的脚板不经许久挂满了一层绿绒，一切都显得那么祥和静谧！

  吃完饭后的爷爷，依靠着墙坐在一张陈旧的红木板凳上。一边摸索的掏出一根竹藤的老烟斗一边大声的叫唤着弟弟给他剥点烟草过来，憨然可惧的笑容加上不利索的动作，滑稽得是个可爱的老头儿。

  接过弟弟手中的烟草，爷爷麻利的装进了烟斗，“吧嗒，吧嗒……”的吃起烟，青色的烟雾缭绕过头顶。爷爷笑眯眯，活似一个老神仙！

  爷爷打开了话匣子——

  在六零年代的时候遇上文化大革命，农村的日子并不是那么好过，庄稼也没什么收成。大片大片的都是一些瘦黄瘦黄的荒地，种了庄稼也刨不出半颗粮食。农村改革开放的晩，思想也封建得可怕，那家那户人家都有十几个兄弟姐妹。当时还流传着“男娃儿读书给自己读，女娃儿给别人家读……重男轻女，当时女性地位很差导致很多女娃儿都没上过学，十二三岁年纪早早的就婚配了。

  爷爷语重心长的说，那时候家里很穷，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拮据得让人发愁有上顿没下顿。经历过饿饭的日子，山上能吃都吃了，不能吃的也吃了。60年代的秋天，找不到丰收的迹象，村庄里，田野里一片的死寂，能吃的野菜，果子，树皮都被大家早早的搜罗一空，连田野里的虫子也怕的不敢鸣声，一张张略带菜青色的脸庞和不协调的身体和监狱里的那个小萝卜头简直无疑。爷爷说他清楚的记得他妹妹，也就是我的小姑奶奶，当时饿了几天，昏死过去。那时候村里搞的是“大锅饭”同吃同做，家里没有粮食眼看小姑奶奶要断气了，村里善良的人们上报了村里的大队。从仓库借了点花生米嚼烂喂了，才活过了一丝生气！那时候食不饱腹都是每天要面对的现实，还有繁重的农务要做，能吃上大鱼大肉那算是普通老百姓的奢望了。

  那时候每家房顶都有一两块明瓦透光，在家里就能看到晚上的月光。听说还是冬暖夏凉，几经风吹雨打，千疮百孔，没有了原来的样子。以前的老宅门前都有一个垃圾坑，如今已被黄土掩埋，杂草丛生了。听爷爷说那时候抢人的很凶，那时落后，国家也管不了那些土匪更没有警察一说了。爷爷叹了口气继续说，有一天晚上家家户户都打烊关门睡觉了，突然村里的十几只大狗犬吠不止，愈叫愈凶！有十几个大汉背着大马刀闯进了村子里抢鸦皮烟（大烟）那个年代种植大烟国家是允许的不犯法，直到后来国家才禁止种植的。土匪大汉们野蛮霸道，普通的老百姓根本不敢反抗。爷爷说，曾在我们村后的大山里躲藏，有见到来扫荡的日本兵！小时候也没怎么听明白，只觉得日本人侵略了中国的领土，但现在想来如果一旦被日本兵发现，那还能活命吗？直到后来毛主席成立了新中国解放，老百姓们的日子才好过一点。庆幸我生活在这个，没有战争和安定的国度啊！

  爷爷又装了一根烟草，“吧嗒吧嗒……”的吃着，青色的烟雾熏白了爷爷头发——湿润的天气慢慢变得明亮，金色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撒下一层暖阳！映衬在爷爷的眼角闪烁着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