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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文学史上,张爱玲绝对堪称传奇。她的作品,一直被视为天才之作,虽然跨越漫长的历史风云,仍粉丝无数,热度不减。从少年成名到与浪荡子痴缠再到漂洋过海的异国姻缘,张爱玲的几段历史像极了相切的几个圆,几笔勾勒了传奇女子的一生。
文学圆梦:乱世爱情圣手(1939-1943)
张爱玲说:出名要趁早。
她的确做到了。7岁起写小说,12岁开始发表,19岁以《天才梦》成名。
她的小说风貌奇崛,摇曳多姿。一面是冷静、自持、凉薄,一面又细腻、揶揄、暗流涌动。
她的祖母是晚清重臣李鸿章的长女,祖父张佩纶则是清末名宿,这个显赫的家族给了她尊贵的身份,优渥的物质生活,却未能给予她如凡俗家庭一样的爱与温情。
疏离、冷漠的家庭氛围,让她极度渴望关注,贪恋眷顾,她的情感能量被用在读书与创作中,也让她成为了早慧少女。她的锋芒藏不住了,一系列作品横空出世,震惊了整个上海滩。
这一阶段的张爱玲,虽未经历爱情,却对爱情之味描摹地淋漓尽致;她的文风虽优雅悲凉,却又掩不住对爱情的向往和热忱。文学圆了她童年爱的缺憾。
“非要倾一座城,
才能从你眸中看到厮守的爱恋。”
从圆至碎:为爱飞蛾扑火(1944-1947)
写爱情的张爱玲终于在24岁遇到了她的爱情。
彼时的张爱玲是幸福的,因为胡兰成于她而言,是恋人亦是知音。她圆了她的爱情梦。
像是廖一梅曾经说过的:“在我们一生中,遇到爱、遇到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了了解。”无疑,胡兰成是懂张爱玲的。两人的相识就是从彼此对文字的吸引而开始的,那时的胡兰成在南京养病,无意中读到张爱玲的文章《封锁》,当下便心生欢喜,产生了想要结识张爱玲的冲动。
彼时的张爱玲是单纯的,她不懂胡兰成经验老道的套路,只单觉这个男人对她似乎是充满爱意的,于是张爱玲沦陷了。
她许是认为她遇到了属于她的“白柳原“——在乱世中变专情的花花公子。世界再纷扰,情亦可拯救。所以她说:因为慈悲,所以懂得。
可惜,现实并非如此。
胡兰成朝三暮四成性,张爱玲给了他无数机会,却被无数次伤害。在真实的爱情战役中,张爱玲输了,不再能像她在文学中游刃有余,挥斥方遒。
终于,1947年6月,胡兰成收到了张爱玲的诀别信:“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你是早已经不喜欢我的了。这次的决心,是我经过一年半长时间考虑的。彼惟时以小吉故,不欲增加你的困难。你不要来寻我,即或写信来,我亦是不看的了。”
爱情如烟花般绚烂而易逝,碎得彻底。
爱情幻灭后的张爱玲,在亲自画下句号后,痛苦地顿悟。
“星沉海底当窗见,
雨过河源隔座看。”
尘世圆满:散尽铅华相依(1956-1967)
1955年秋,张爱玲乘“克利夫兰总统”号邮轮赴美国。
1956年,2月搬到纽英伦州,遇见了美国剧作家赖雅;8月与赖雅相识半年后结婚,两人共同生活到1967年赖雅逝世。
简单几句生平,就描述了张爱玲中年的十几年的婚姻生活,也是她这辈子唯一一次合法婚姻。轰轰烈烈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穷困中的平淡相偎。
“张爱玲这朵鲜花,漂洋过海地插在了赖雅这坨牛粪上。”这是36岁的张爱玲与65岁的赖雅结婚以来,世人对这段婚姻的评价。
赖雅是居美的德国人,垂垂老矣,且离过婚。可以说,相比张爱玲,赖雅不仅没有名气、没有积蓄,甚至连最基本的健康都没有。而张爱玲,不仅风华正茂,还是当时中国最有名的女作家之一。
因为经济困窘,张爱玲打掉了和赖雅的孩子,甚至结婚不久赖雅健康就恶化,全靠张爱玲此后照顾,直到病逝。
然而,这个被定义为“渣男”般存在的赖雅,却是“真爱”般的存在。
他向张爱玲求婚,让张爱玲感受到了“被爱”,专程给张爱玲过农历生日,即使身体不好也亲手给张爱玲做饭,苦中作乐享受生活,把婚姻生活细节点滴写进日记……
1967年,赖雅病逝后,张爱玲年仅46岁,但此后的28年里,张爱玲却终生未再嫁,为了怀念赖雅,张爱玲甚至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了:爱玲赖雅。
赖雅,圆了张爱玲真正温存的婚姻生活,柔软了女战士的躯壳。
爱情这东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在写爱情,享爱情,忘爱情之后,张爱玲想要什么,又岂是世人能去猜测的呢?
And pacedupon the mountains overhead
爱情是怎样逝去,又怎样步上群山,
And hid hisface amid a crowd of stars.
怎样在繁星之间藏住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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