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易言
一句问候的话是春天的一部分
如果能把一个人的名字记住
多年未见的朋友的名字还能叫响
春天的另一部分藏在书里
永远护送我们走向远方
“二月二,龙抬头。”
童谣唱起,刚迈过正月的门槛,生活在寒冷北方的人们脑际就豁然有了亮堂兴奋,眼眸里倏地增加了十二分亮泽,脸上也陡生了鲜活的笑容。
不抬头,不四下里张望,亦用不着吟哦喟叹,润物细无声,春的暖流先潜入了北方人的心里。
北方的春,蹑手蹑脚地来了。
没有南国的莺飞草长旖旎春光,但清早走出家门,迎面而来的风却少了许多凛冽,柔柔地多了几多温馨。
天边的太阳亦开始尴尬羞涩地脱掉冷峻的冬衣,悄没声地多了和蔼与热情。
姑娘们飘曳的裙袂、靓丽的色彩已雀跃在城市的角角落落。
街道两旁的法国梧桐慢慢褪去尽染的浓墨底色,泛黄泛绿的嫩芽就如破壳的毛茸茸的生灵眨巴眼眸,惊奇着这个世界,也被这个世界惊奇着。
春就这样善意又固执地挤进人们长久充满冷色的视野。于是禁锢在屋子里的城里人乡下人蜂拥向了大自然的怀抱。
一座座黛青色的山依旧是静穆庄严地耸立着,没有春的一丝丝气息。
冬日里所积的残雪东一块西一片顽固不化,默默地诉说着严冬的故事。
近了,一些耐不住寂寞的小花儿已经从雪堆里探出了头,虽柔弱却似铮铮铁骨,让人只有惊叹的份了。
折一枝墨青色盘成花环戴在颈项,亮亮的黄色紫色在人的胸前闪呀闪,春便袭了一身。
柳树在溪畔已全身染绿粉墨登场,剪刀率先裁剪的是柳装了。
孩童如猴儿般攀折柳枝,柳笛很快便奏出了悦耳的旋律响彻山谷。
和着似融非融的冰渣渣,溪水从脚下流过,带着柳笛唱着欢快的歌奔向山外。
田野里,微风吹,春韵就有了。匍匐的冬小麦已弓起了身子,张着口吮吸如油的春雨,待起升拔节。她已做好了闹春的准备。
狗儿们改了浑身作成一团的瘦骨长毛,精神抖擞在锄草的农人身前身后撒欢嬉闹。
油菜怎么也是肤色难改,叶子却肥了,茎也壮了许多,看来不需时日就要含苞待放了。
径旁干枯的草儿还带着昨夜的晶莹剔透的露珠,湿润润的,拨开枯的叶爬出地面的是嫩嫩的芽……羊已在啃叫不上名的一抹抹碎绿了,偶尔抬起头朝四下里呆呆地望望又埋头吃草。
广袤的田野远处,不时卷来一阵阵寒风,抑或骤起沙尘,灰黄的尘埃弥漫,逼得人们不得不重新穿上刚收起的冬装。
不过,即使有这些偶尔的不合时宜的倒春寒,人们却心里明镜一样,明白这一切都将转瞬即逝。
春已经在人们心里。
不几日,红的桃花,粉的杏花,雪的梨花肯定会踩着点次第开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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