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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与先生闲聊,听他碎碎念。无非是说些近几日家里的一些日常琐碎:买菜、做饭、洗衣服、跑步、收拾菜园子等。因为孩子在家,先生每日里要尽心的变着花样做饭。天气好时就早上出去跑步,然后在院子里收拾那几垄菜地打发时间,还特地发了视频给我看。
我静静地听着,默默的看着。视频里的小院笼罩在明媚的阳光里,几垄菜地刚刚浇过水,湿漉漉的,似乎有一股清新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核桃树依旧伸展着它光秃秃的枝丫,尽管这样,我看着那些枝丫心底也会涌出许多亲切。想着那土地里面已经播下的菜种子,过不了几日就会长出小小的嫩芽来,绿绿的,一畦一畦的,在春光里舞弄身姿,不由得心情就格外愉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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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看着、一边想着,脑海里就浮现出再过几年退休后的日子,憧憬着应该如何度过那些不用踩点上班的慢时光。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诗人陶渊明笔下描写的那幅悠闲淡然的乡村生活,曾经令多少人向往与追求。
想到自己就是个地道的农民,曾经是那样的喜欢土地。也曾有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也曾体味过“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艰辛。
自认为也算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为了孩子,为了生活,为了心中的梦想暂时离开土地。但土地与我总是那样的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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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回到家乡都会去田间地头察看。看那平整肥沃的土地,看那绿油油的麦苗,看那一望无际的田野;抚摸那高大挺拔的白杨树;采摘一捧开着黄色小花的蒲公英;与那风中摇曳的狗尾巴草说几句悄悄话……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那样的亲切。蹲下身子,鞠一把泥土,放到鼻子下闻一闻,一股泥土的清香直沁心脾,就这么一直鞠着,不忍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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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我对土地的感情还有一个小故事。
那是我第一次离开家来北京时,因为之前没有常出门的习惯,害怕换了地方会水土不服,先生就在菜园里抓了一把土,小心地包好给我带上。说是一旦水土不服,身体出现什么不适的状况,就拿出点儿土来冲水喝。好在自己身体好,这个土方子也没用上,但那包土我一直珍藏着。
先生曾调侃说:“看不出来,你这人对土地会有这样深的感情!”
“你当然不明白!因为你不曾离开过。”是啊,我在心里默默地说,“我也从不曾离开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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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孩子上学住在城里的那些日子,我也总是特别想回到村里。每到周末,只要没有特别的安排,我都会第一时间想到回村。
有一次国庆节放假,也正是秋收时节,我们回村收玉米,天天跟玉米打交道:掰玉米、拉玉米、剥玉米、晒玉米,忙的不亦乐乎。临回城时,还专门在玉米堆里挑拣了两个黄澄澄、金灿灿的大玉米棒子带到城里,就放在我的电脑桌上。每天都会拿起来摸一摸,看一看,闻一闻。当时引来不少奇怪的问询,尤其是那些不懂事的学生娃,我都一笑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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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悠悠,时光飞逝,无论我走到哪里,无论世道如何变迁,家乡的一切都令我向往。那种晨起后走在乡间小路上,携露珠、带草叶的清爽感觉,依然历历在目。
看,一个穿着蓝衬衫,戴着草帽的小妇人从田埂上走来了,阳光洒在她的脸上、身上,整个人真是光芒四射,好一幅美丽的田野风光图。恍惚间我又回到了那片土地上,因为我从不曾离开过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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