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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与爱并存:一名妇产科医生亲历剖腹产和顺产的两种分娩方式之后感记

痛与爱并存:一名妇产科医生亲历剖腹产和顺产的两种分娩方式之后感记

作者: Dr姚 | 来源:发表于2017-04-14 11:31 被阅读194次
    痛与爱并存:一名妇产科医生亲历剖腹产和顺产两种分娩方式的后感记录

    第一篇:痛与爱并存(剖腹产篇上)

       我是一名妇产科女大夫,在一个基层医院工作差不多十年,在中国,医疗机构分为一二三个级别,分别是指社区医院和镇街,县城或者市级,省城或者大学附属医院级别的医院,我在二级。

       如果说我们爸妈50后那一代青年经历了上山下乡,文化大革命的洗劫,是被国家玩坏了的一代人,那我们80后也算是被狠狠地坑了一把,我们读小学和初中的时候教材上面写着的是“九年义务教育课程”,但是我们是需要交学费的,大学入学时我们的师兄师姐毕业是包分配的,一出来就是响当当的国家干部身份,等到我们眼看就要毕业那两年突然间就不包分配了,工作?自己找呗!我们刚结婚那几年国家计划生育法是规定我们只能生一娃,想给孩子添个伴?那是要丢工作的违法乱纪事情,多少遵纪守法的80后好公民为了遵守这项国家基本政策,即使是意外怀孕了也不得不忍痛舍弃胎儿,选择人工流产。等我们差不多到了35岁的时候,女性的生育能力开始下降,卵巢功能开始衰退,二胎政策平地一声雷般的硬是给蹦出来了。然后,千千万万的高龄女性轰轰烈烈地奔走在备孕—怀孕—生娃的路上。

      生娃有利于经济发展,生娃带动内需,生娃促进GDP。

      后知后觉如我,想到上面的问题的时候,我已经是两个孩子的亲妈。

      2010年,阳春三月的羊城,随着梅雨季节的到来,气压低沉,开始闷热。每一个角落均如穿着化纤内裤的女性外阴,闷热而潮湿。但恰恰也是这种湿暖,滋润着这片南国的大地,万物始发。清晨和曦的阳光沾满了落叶榕刚抽出的嫩芽尖儿,也洒落在节后刚回城的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这个城市经历了春节期间空城旧梦般的寂静后,大街上步履匆匆的人群和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赋予着她新一年的勃勃生机与无限的活力……

      岁月静好。

      大宝通过剖腹产这个方式来到这个世界,这座城,这个家,成就了我这个妈。

      每次说到剖腹产,别人总会问:“你自己是医生,你为什么会选择剖腹产呢?”,呃~好吧,说起来比较狗血,其实不是我自己选择了剖腹产,是我被选择安排了去剖腹产,因为家里还有位业界权威人士在医院人际网太强大,因为羊水指数79(其实正常羊水指数也就80以上,有时候可能跟胎儿是否在憋尿状态都有影响,说不准明天胎儿拉了一泡尿以后,羊水指数又不一样了),权威人士咨询了大医院产科更权威的某主任意见,说是可以适时终止妊娠了。大主任说她明天就要出差上海,九点半的飞机,如果要找她做手术的话就明天早上八点钟吧!……

      在日常工作中见多了各种各样层出不穷的胎儿宫内缺氧,窒息,死胎甚至脑瘫儿的妇产科女医生,打自己怀孕开始,我的小心脏便经受着各种不同的恐吓考验,隔三差五的在门诊接诊个胚胎停育,胎儿畸形,时时刻刻都在怀疑自己的胎儿也会跟那些不幸的孕妇及胎儿一样发生什么样的遭遇,以至于我感觉我的宝宝在妈妈的肚子里就是被吓大的,作为准妈妈的我身心俱疲,而且每受打击,终于在孕39周加一天的关头,看见羊水指数不达标,听见教授说应该适时终止妊娠时,完全把持不住,失去平日工作时的慎思和独立判断力,随波逐流似的被推上了第二天早上八点的手术台。

      毕生难忘的插尿管,插尿管是为了术时保证膀胱空虚,不影响手术视野的暴露,也是为了术后不能下床走动去尿尿而做的术前准备。非常胀非常不舒服,甚至有点拉稀老是拉不干净的里急后重不爽感。

      当我穿着病人服,躺在车床上被推往手术室的路上,望着医院吊顶上一排一排过去的日光灯,平日里看电视剧时出现的一幕幕俗得掉渣的剧情浮现在我的脑海:我老公在手术室前面焦急的等待,然后大夫出来问是保大人还是保小孩?诸如此类……哈哈,然后我一直在想着一个问题:我会不会一进去就从此出不来?细想着剖腹产手术的并发症:产后大出血,羊水栓塞这两个并发症死亡率最高……死亡的念头第一次侵占了我的思维,非常恐惧。

      到达手术室,虽然是熟悉的环境,但却是全然陌生的主观感觉,焦虑胆怯,喘喘不安。这次与以往走进手术室不同,我是躺着被推进来的那一位,也是将被施予手术操作的对象。不久,麻醉师就位,沟通核对姓名信息以后,开始着手打硬膜外麻醉,也就是平时我们说的腰麻,在腰椎第四到第五间隙用一根与数据线一般粗,长约10厘米的的穿刺针插进硬膜外,然后把麻醉药物打进去。在麻醉师进针到硬膜外的那一刹,我明显感觉到以前实习的时候给别的病人做腰穿时带教老师跟我们再三强调的落空感,“噗”的一声,针头到了麻醉师想要到达的位置,除了进针穿透皮肤的那一刻有痛觉以外,别的没有太多的痛觉刺激。

      开始慢慢打麻醉药,然后接下来麻药慢慢起效,手术医生开始用镊子夹我肚皮上的手上的腿上的皮肤,边夹边问“疼不疼?”我一 一回答,其实是为了检验麻醉药是否起效,效果如何?待肚皮,手脚被夹有知觉但毫无痛觉的时候,轮到产科手术医生开始动手了。

      手术医生动手的时候我是有知觉的,我知道手术室里和手术台上所发生的一切,医生每切开,探入,分离一层组织,我的心都在一边盘算着这是应该进行到哪一步:切开皮肤,分离皮下脂肪,分离肌层,到达腹膜,切开腹膜,切开子宫肌层……我紧皱着眉头,其实内心接近崩溃……

    (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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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友评论

      • 苗苗的插秧大棚:读完感觉自己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Dr姚: @苗苗的插秧大棚 那你很厉害的说,也是非常幸运滴👍
        苗苗的插秧大棚:@爱写作的妇产科医生 是啊,我糊里糊涂的顺产两个。别人问我开几指,我都不明白:stuck_out_tongue_closed_eyes:
        Dr姚: @苗苗的插秧大棚 我感觉这种情况下不知道远远比知道得一清二楚好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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