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轨

作者: 西西谷 | 来源:发表于2017-09-12 16:57 被阅读0次
    脱轨

    第一次

    西友在爱情里撒过娇,任过性,也吃过亏,最大的亏就是失去蒋为。

    和蒋为的认识很俗套,朋友介绍,看了照片后互留了手机。

    他第一次给我发信息是晚上和一群同事在KTV,问我在干嘛,我早上才回在睡觉。

    我第一次给他发信息是在银行办事,排队无聊,想起他,我发:我在银行忽然想到你。他回:那你一年至少要想我12次。照片很老实,说话很机智。

    第一次见面是春心荡漾,是完美中枪。

    隔着10米远的马路,我笑着走向他,他阳光明媚的笑着低了下头我就知道有戏,看着你笑还有点害羞的男人一定会喜欢你。

    吃完午饭他又约朋友一起晚饭,我没有拒绝,我也中意这个人,没有推辞退让,就是赤裸裸的喜欢。

    我们坐在商场等他朋友,对面正好是Panasonic的专柜,我问他:你知道为什么松下做不过Sony吗?他摇头。我说因为松下的英文是怕了索尼,他笑意里喜欢加了一成。

    晚饭过后荷尔蒙还未尽兴,我知道该走了,拿出出门时随手装在包里的苹果给了他,“这是见面礼”,苹果色相完美动人,他的眼睛亮晶晶,这亮晶晶是一盏灯,照亮了他的心。

    苹果是临出门时的预谋,如果见面后喜欢这个人就把苹果送给他,如果不喜欢,就自己吃。喜欢一个人不用多久,一眼一顿饭一会交流足矣,聪明自信、阳光明媚、轻狂傲慢每一点我都喜欢。

    女人的不靠谱

    谈恋爱做得最多的事就是吃饭,在饭店吃,在家吃,两个人吃,和朋友吃。

    “我们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蒋为想了想驱车而往,也没告诉要去哪里,我也不问,因为在我心里,无论吃什么都不在意,我只在意一起吃的人。

    蒋为把车停在了一家小龙虾门口,麻辣蚀的口疮生疼,汗微微顺着西友的鼻尖往外冒。一抬头,蒋为笑笑的看着我,是不是不能吃辣的?西友歪着头笑笑的回应,要陪你尝人生酸甜苦辣。蒋为伸出手亲昵地蹭了蹭西友的鼻尖,出这么多汗。

    话语指尖无限爱意与温柔,西友被击中。

    我们吃了很多的饭,蒋为总是坐在我的左右手边,把他认为好吃的菜,一点一点都夹在我的盘子里,剃了刺的明太鱼,七分熟的五花肉,空了的杯子总又填满的水,不允许我喝酒。咳嗽的厉害,迷迷糊糊中他轻抚着我的背。

    忙是借口,我从蒋为那里懂得,他工作特别忙,但是在上厕所的时候也会给我打个电话。

    “这么忙还打电话,你干嘛呢?”

    “拉屎”

    西友知道他工作时间几乎没空打电话,所以这样尴尬的瞬间竟然也带着甜意,西友不知道该怎样接话,含笑沉默。

    “老婆,我想你了。”

    “谁是你老婆?!”西友娇嗔。

    “你!” 他毫不含糊。

    他的坚定像是一束明亮的光,照亮了西友心中的坚定,驱赶了那常驻黑暗的犹豫软弱。

    重不重要也在生活小事中高下立见,我随口说的话他都记在心上,有时不用我开口,轻轻的一声咳嗽,刚点燃的整支烟就被扔出车窗外。西友觉得一支PRADA也没有这样的默契动人,蒋为就是这样俘获西友的心。坐在车上,蒋为也总是拉着我的手,这时我也轻轻的握着,希望这是一辆永不会停下的车。

    蒋为开心的时候经常哼哆啦A梦的曲子,成熟中带着孩子气的男人简直要命,西友搂着蒋为的胳膊说,我是大雄。蒋为说,你是小熊,我是大熊。西友说,我是大雄,你是大雄的多啦A梦。

    男人的安全感

    我用冷漠做过盔甲,说来可笑,这盔甲伤人伤己。

    蒋为的自信与阳光一下把距离拉近,在那个午后他第一次向我走来,我对自己所有的告诫和不可为的理论都随着他的笑坍塌,他的妥帖和阳光也让我沉迷。经历过感情上的选与被选,我的心理也筑起些许防线。年轻时的自卑和自信一样多,患得患失是这个矛盾最突出的表现。

    找好饭店坐下,因为人很少,服务员给了三个人八位的圆桌,估计是想让我们多点些菜。他的同学起身上厕所,他亲昵的将头伏在我的腿上,同学回来看见,说了句他见了你怎么这么没骨头呢。我本能地将它当成哥们儿间的官方措辞,不知该不该抚一抚。

    “每天都是我去看你,你来看看我吧”蒋为在电话里说,提要求是蒋为这种男人的撒娇方式。

    心底犹豫,我该去吗?

    这是我犯的一个错,他敞开了心门,我却只开了扇窗望了望。

    在爱情面前,哪颗心都卑微。以前西友不懂,在遭遇爱情的时候,明明已卑微到底,却仍要挺起骄傲的头,她同样不懂的还有初生的爱情也很脆弱,经不起一点点倔强,一点点冷漠,不精心呵护基本开不了花。

    我以冷漠声张自尊,以被动挟持持久,从来没想过对方的感受,对方需要自尊吗?对方需要安全感吗?对方需要我的爱吗?我只考虑我自己。

    这次蒋为坐在对面,谈判的标准距离,他呷了口蓝山一脸狡黠,给你个机会把你想知道的都问问,我都告诉你。

    我得沉住气,就算想知道也不开口,我能表现出那么在意?我才不问。

    蒋为见我不开口,又加了句,只有这一次机会噢。

    还是没人说话。

    蒋为自己没了底气,开了口,“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担心我对你不好?”

    “不是”,西友这才端起咖啡抿了口,悠悠放下咖啡接着说,“我担心这好不够长久。”

    你总以为不相见是城南城北少一座桥,你总以为不相遇是门里门外多一堵墙,你只是不想承认心与心之间的距离才是那无法逾越的隔阂,当时浑然不知自己才是在爱情里贪婪又自私的混蛋。

    脱 轨

    蒋为坐在我家的饭桌上,我的姑姑奶奶都过来看他,我笑笑的望着他,没有说一句话,但心里掷地有声,这是我的爱人。

    蒋为开着旧车,带着旧表,陪着旧人,说要回家乡。还没等他开口,西友心里已经回答,我愿意。你去哪里我都愿意。西友觉得拥有爱情的人生在哪里都可以重建。

    梦把碎片攒成了故事,直到西友从梦中醒来,天微亮,闹钟还没响,离起床上班还有一个小时。

    蒋为结婚的喜帖像是一记重重的闷拳,打倒了她,又打醒了她,梦和现实果然相反。

    凤梨罐头会过期,秋刀鱼也会,西友一直在为人生中那个迟迟未来兑奖的人不断延长截止日期。

    她心含悲伤又失望又希望的期待,以为上帝会赐给她一个又幸福又特别的人生,但却又不知是否已与之失之交臂,那错过的人,那是真心又表错了的真心。

    梦结束,现实的情缘即将展开。蒋为是否如愿娶了他想要的姑娘。她一定是个美丽的笨姑娘,笨笨的依偎在他纵容的肩膀之下,不去过多的了解他,傻傻的接受他的爱。不像西友,因为了解自己,而他像另一个自己。蒋为自信又自卑,自信于他各种各样的能力与强大,自卑于他怕别人了解真实的他却不喜欢那样的他,不确信有那样一个她,了解真实的他,也爱真实的他。

    你看,他们一样到走着同样的路,哪怕是和不同的人。

    后来,蒋为说他不开心。

    西友问为什么。

    蒋为说无法分担与诉说,能说的人不懂,其他人又不能说,自己把所有的事情扛下来也就扛下了所有的喜悦与悲伤。

    虽然被她预言,但心疼和眼泪还是一并涌起,西友泪盈于睫。心事怎能随便付诸他人,西友当然懂。

    该蒋为发问了,他说,你好不好?

    我有点怕,西友说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心魔。

    怕什么?蒋为接着问。

    西友继续说,怕像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想去河边走一走,我们可能是手牵着手,但却不是心贴着心。我希望我们能从内心最深处感知彼此的好与坏但是并不嫌弃和鄙夷,深爱这样的对方,携手并进风雨同舟。

    蒋为已经陷入了西友所害怕的困境,这话西友没有说。

    超人只是偶尔会在遇到克星光线的时候有短暂的无助感而已,蒋为自言。

    除了你,我不愿和这个世界的其他混沌有超越你的关系,除了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没有想过切断和这个世界的所有联系,这话西友也没有说。

    生活会被忙碌填充,但在夜深人静那一刻涌起的深深的孤独和失落又何尝不是你想推翻的人生。当太阳照常升起,忙碌重新来过,你又将内心装回那个匣子,日复一日的生活。西友当然不是想用简单的理解来支撑爱人的人生,她想用爱织就的温暖包容能力理解化作平淡生活中暖暖的早餐,紧紧的拥抱,舒适的港湾。

    如那个可爱的爱尔兰人罗伊·克里夫特诗中所言,我爱你,不光因为你的样子,还因为,和你在一起时,我的样子。我爱你,不光因为你为我而做的事,还因为,为了你,我能做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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