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侄子朝我吐了口水,我就将他拉进墙角揍了一顿

侄子朝我吐了口水,我就将他拉进墙角揍了一顿

作者: 小苏南湘 | 来源:发表于2018-09-01 21:25 被阅读2次

    我来自农村,地地道道的农村人。

    起码往上数两代,到我爷爷那辈,都是农民。

    坊间有传言,说我爷爷当时是地主,又或者是公社领导之类。

    大小是个官。

    可自从我知道了“三人成虎”的道理,就对这事始终怀有质疑:这么重大的事,父亲不可能不跟我说,爷爷最疼我,也没有要瞒着我的道理。

    然而,每当看着堆在后院的那一堆码齐的据说是当初留给父亲盖新房而没用完还能继续留给我盖新房的瓦片时,我对坊间的传言更加嗤之以鼻:做人要凭良心,你们摸摸胸膛,哪里去找,这么清廉的官?

    我六岁时候,正值计划生育鼎盛的那几年,村里面的学校,被临时征集成了看管超生家庭的场所。

    说是看管,无非是把人抓过去,在里面关着,想要放人,就要交罚款。

    那时好巧不巧,家里来了老二。

    因为怕被抓,只能躲着村里派下来的人。

    而每次当村里要下乡抓人的时候,都会有人提前跟村里人打招呼,“赶紧跑,上面又下来抓人了!”

    有时,报信的人会提前一天通知,有时,或许是实在来不及赶不上,就会在村口那棵老槐树下大喊一声:赶紧跑!

    有种,敌人进村的感觉。

    那几年,我跟着母亲过了一段从这块玉米地钻到另一块玉米地的躲猫猫生活。

    而关于“躲猫猫”,有句很经典的话: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果不其然,这一年的正月十五,母亲跟很多人一起,没躲过去,被抓走了。

    后来,家里亲戚想了各种法子,凑足了罚款。

    这才,没挨什么打,没受什么苦,一家算是平安。

    这件事,对母亲影响比较大的。

    因为后来的很多年,她对村里的那些官,都带着一种偏见,偏见的缘由其实我知道,并不是在于当时交了罚款,而是因为那时父亲挨了打。

    承认错误是一回事,而过不过得去坎,则是另外一回事。

    母亲虽然没上过几年学,字识的也不多,对人对事,从小给我的印象就是分外绝对,在她的概念里,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这一点,符合女人性子上来时“丝毫不讲道理”的特点。

    我深信不疑。

    不讲道理,并非是指避开道理,而是道理都让她讲完了,你口中再无道理可言。

    因此,跟女人讲道理,原本就是蛮不讲道理的一件事。

    到了二弟稍大能记事的时候,母亲经常会念叨着:老二啊,你可是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金贵着呢。

    可唠叨归唠叨,到了后来,老三出现时,母亲二话没说,乖乖交了罚款。

    说是对政策的理解和支持。

    那时候,父亲在外务工,母亲留在家照看我和弟弟。

    除了家里圈养的那头猪,我的挨打次数,不用努力,都可以排得更靠前。

    因为弟弟还小,不能打。

    放学路上贪玩,而回家晚了,回来什么话也别说,我只须老老实实脱掉裤子趴在长凳子上。

    调皮地将课本上的图片,用小刀割了下来,被母亲发现后,二话没说,又是一顿打。

    倘若是趁着大人们在田间劳作时,我若是被发现在跟那渠沟里的水玩,丝毫不给任何解释,没有任何顾忌,哪里发现就被按在哪里,一顿暴打。

    母亲的打跟父亲的打,还不一样。

    母亲喜欢用扫帚,或者身边随手能拎起的可控性强的物件,这有个好处,就是打起来光有气势,其实并不疼。

    而父亲,就比较注重仪式感,仿佛这顿打是件极其庄重的事,每次都要去院子外池塘边,折那细嫩细嫩的柳条,拿在手里,试试劲道,够不够让人长记性。

    对于我来说,当时即便是想解释,想谈谈道理,那也得等打完了,大人们的手不疼了,才能解释。

    至于听不听得进去,得看大人们的心情。

    那些年,田间地头,犄角旮旯,实在想不出哪里还没有留下过我那稚嫩又略有反抗的嚎啕大哭声。

    当然,光是打,是完全不够的。

    还有骂。

    跟邻居家、学校里的小朋友闹矛盾打架了,回来了不由分说,首先是一通噼里啪啦的斥责:

    “因为什么跟人家打架了?”

    “打架后,问题解决了吗?”

    然后,才是听其中详情,才是责任划分,最后才是谈道理、算算账。

    接过亲戚亲过来的小礼物而忘记道声“谢”时,立马会遭到训斥。

    有人说,非得“打架”么?讲道理不行么?大家都是文明人。

    其实在针对于“矛盾”这个词的时候,往往男人倾向于动手,女人更倾向于动口。

    能通过着手去解决的问题,男人绝不会愿意跟你婆婆妈妈,同样,当女人愿意跟你动口时候,往往是抱着一个利好的心态在跟你商量问题,倘若女人被逼到动手,那这个“问题”,基本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对内立规矩,对外严做人。”

    请。

    谢谢。

    对不起。

    成了家里说话的三个基本用语。

    母亲并不是懂得太多大道理,只是在心里有着自己一套“顽固”的标准:你对了,就是对了,错了就是错了,对了理所应当,错了赔礼道歉,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所以后来很多年,当母亲问我,埋不埋怨小时候她经常揍我。

    我都会笑着跟她说:你啊,人家常说,打是亲,骂是爱。

    这点,也确实没错。

    每次挨过打骂之后,母亲都会塞给我一包糖,美其名曰:妈妈也不是想训你,可是你就没觉得你哪里做错了么?”

    说实话,那个年纪,哪里肯轻易认错。

    倔强,要强,而又不知天高地厚。

    年少不知春衫薄。

    这么多年在外,母亲往往来电话,除了寻常叮咛嘱咐外,说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做人要厚道,要踏实,钱可以少赚,人不能胡来。

    算是一种训示。

    一个人的生活在怎样的一个环境,后期往往更倾向于形成一种类似环境的生理性格。孩子的成长阶段,未必任何时候都有分辨是非通晓人情世故的能力,陪在身边的大人们则有不可推卸的第一责任。

    疏于管教,懒于引导。大人们倒是见惯了风雨,学会了不知羞耻,可对于孩子来说,却是极易形成效仿效应。

    所谓的“上梁不正下梁歪”,未免说的有些过于绝对,可终究还是“歪”了,为人父母,难辞其咎。

    孩子不懂事不明事理,尚且说得过去,有大人背锅;而倘若这事落到大人身上,再是蛮无道理,咄咄逼人,多半是不知羞耻为何物。

    说到这,想到那个如今我再也打不过的小侄子,年少时,表哥他们平时忙于工作,疏于管教,以至于养成一些,不太好的习惯。

    约莫他七八岁的时候,我跟三弟去姑妈家,刚好赶到他在。

    饭后一群人坐在那里话聊,这小家伙冷不丁朝我身上吐了一口,当时那种尴尬,姑妈一脸惊诧,拉过来小侄子,有模有样地朝着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嘴里训斥着,“这孩子,没教养,跟谁学的这习惯?”然后又一脸愧疚地跟我说,“这孩子,也不知从哪学的,一不高兴,就朝人吐口水。”

    训斥是真的。

    因为凭着儿时跟表哥多年的相处经验来说,或许能宠溺出无法无天的孩子,可教不出这一号的人物。

    而姑妈的那一巴掌,在我眼里,确实是打的有些轻了。

    三弟那时也还小,十几岁的年纪,偷偷对到我耳边说:是不是很想揍这熊孩子一顿?

    神情上,我自然是觉得“知我莫若弟”。然而,忍住了心里想练练手的冲动,毕竟是有父母生的人,自然是有父母管。

    三弟说我太心软,容易宠着人,他就这样偷偷“教育”过堂弟家的孩子,从那以后,堂弟家孩子对他的敬畏之心油然而起。

    我想将来,兴许他也会知道有种运动叫,男女混合打。

    孩子无知无教养,有大人训。

    那么,那些长大了的大人呢?

    那么,那些不由分说信口开河的无良媒体呢?

    连着下了一周的雨。

    一杯酒,敬安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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