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中的故乡

文/南山

 

秋雨中的故乡

  江南的秋雨，绵绵数日，时而磅礴稀松，时而密麻如织，不得停歇。一场秋雨一场愁，让人无限惆怅。看着窗外密密麻麻的雨雾，不禁想起了生我养我的那个遥远小山村。离开家乡二十载，儿时的记忆渐渐远去，有些变得模糊；可随着年龄的增长，有些事，不，有些片段却越来越清晰，也时常怀念，只是有些事中人也只能怀念，记忆犹在，人已去也。

 虽然每年都抽空回去一趟两趟，却总是觉得回不到从前。老家位于大别山腹地，高山绵延，层林尽染，森林覆盖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以松柏和水杉为主，春夏时节，葱绿的松涛一望无边，阵阵微风吹过，松涛滚滚，发出沙沙嗖嗖的声音，让翻山越岭的农人无比惬意。

  中学读书期间，每到周末回家，沿着被人们无数次踩出的林间小道，一路狂奔，一身热汗，每到一个岭头，就会停下来歇一会儿。不是因为累了，而是喜欢任凭脸颊让微风轻轻吹过的感觉，甚是享受，至今怀念。口渴了，就随意到路边小溪，捧一捧泉水肆意畅饮，甘甜无比，顺手抹一把小脸，汗水齐下，酣畅淋漓，倦意尽消。如今，柏油路蜿蜒盘旋，直入山谷，只是再也见不到肩挑背扛的匆匆路人。

   

秋雨中的故乡

 秋天里的山村是忙碌的，也是喜悦的，平日里大人们都很忙，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秋雨来临之前，大人们早就看好了天气，抢着变天之前，收割稻田里的稻谷，金黄的稻田里零星猫着挥舞着镰刀的农人，镰刀发出的赫赫声在令人沉醉的稻花香中渐渐飘远。经过一两天的辛苦劳作，大人们相互帮衬着把一季的收获运到了村口的打谷场上。一排排的秸秆桩整齐地留在了稻田里，放眼望去，一层层梯田形成的长龙，顺着田边的溪流蜿蜒而下，像是汨汨地、静静地诉说着收获的喜悦。

     谷场人散，稻谷归仓。忙碌了一季的人们开始得闲，大人的脚步慢了下来，说话聊天的声音变得更加爽朗，孩子的嬉笑声清脆起来，照例是背着书包欢快地结对上学堂。黄昏时分，下了学堂，总喜欢跑到谷场上嬉戏打闹，躲到稻禾垛堆后面捉迷藏。追逐着，打闹声，伴着妈妈喊你回家吃饭的温暖，慢慢消失在夜幕中。不远处，炊烟袅袅，灯火点点，人声渐静，家家户户饭桌上飘出阵阵饭菜香，让夜幕下的归家者脚步匆匆。

 

秋雨中的故乡

 秋收过后，秋雨如期而至。雨中的山村更是别有一番味道，家乡的雨不同于云贵高原上“一天有四季，十里不同天”，即下即停的骤雨，也不同于狂风呼啸、倾盆而下的暴雨。虽地处江北，秋雨却像极了江南，绵绵长长，无尽诉说着山里的平静祥和。

  天好的时候，人们不得空闲，纷纷忙碌在田间地头。到了雨季，却也照例早早地起身，悠哉悠哉地屋前圩后走走看看，一家老小吃完早饭，男人们会聚在一起闲聊，抽着烟，讨论着今年各自收成，大小伙子们偶尔会围成一桌打着扑克，妇女们更是叽叽喳喳地坐在一起缝缝补补，家长里短地聊着笑着，偶尔会扯着自家男人回去帮着烧锅做饭。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享受着忙碌过后的安逸和秋雨带来的宁静。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