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课程结束,自嘉应学院南校门步行路过月梅,不禁站在那小道口往里望去。
大约是十三年前,我还是个男童装扮的四岁稚子,多少个骄阳似火烘烤着水泥地的午后,我和三五个现在早已忘却姓名的伙伴在那小道里的各个角落戏耍,或是居名楼里的阴凉楼道,或是萦绕着荷香和蛙鸣的池畔。
我们在一个个不起眼的角落,肆意大笑,酣畅淋漓的挥洒汗水,爬上一棵棵不高也不矮的树,或是淌那不大也不小,亦不深也不浅的荷塘。
在四五岁的年纪,做了许许多多现在觉得危险的事,做了一个又一个清凉的美梦。日薄西山时,伴随着斜阳,带着一身泥垢,或忐忑不安,或没心没肺,往那时不时飘出饭香处走去。
有时会有一些妈妈的责骂,而此时,安然无事的孩子便会捂着嘴巴偷偷的笑,我当然是后者。我的衣服是深色的,哪怕有污垢,也并不十分明显,妈妈也从不会责骂我,因为脏才像我呀,穿小裙子戴小发夹的小女孩,似乎跟幼时的我挂不上钩。
从小就像是个男孩子,上山下水,摸鱼抓虾,从来没有一件衣服能干干净净的穿出去再干干净净的穿回来。
我喜欢往衣服上增添颜色,是泥土的颜色,也是欢快的颜色;也喜欢往衣服上熏上味道,是汗水的味道,也是尽情的味道。
匆匆十三稔,回首过去仿佛只是须臾之间。从前的玩具早已破烂,从前的衣服早已扔弃,从前的伙伴早已忘却。十三载的时光过得很快,有很多人来过我的生活,也有很多人离开,我的记忆不断的删除又增加。
唯一陪伴了十余年的妈妈的旧摩托,于几日前已宣告报废。
所幸住了十余年的房子还在,墙还是那个墙,只是换了颜色;人还是那些个人,只是有的老了,有的长大了。最最感到被上天眷顾的,是十三稔岁月蹉跎,风尘没有带走每一个人,家里的人有增无减,相安无事。每逢年节团聚,从一张小圆桌吃到了一张大圆桌和一张小圆桌。
敬家人一杯敬酒,感恩悉心哺育;敬朋友一杯酒,感恩相伴长行;敬岁月一杯酒,感恩风尘蹉跎。
过往十三稔不过须臾之间,此后十三稔,或二十三稔,或三十三稔亦是白驹过隙。匆匆人生,唯有相伴最是真切,共勉。
—— 记于丙申猴年农历腊月初十
——摄于丙申猴年 农历六月十九 汾水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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