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10-04

          无语问秋千

一一石船先生的散文

2019-10-04

    浓荫里的两只秋千，空荡荡的，任凭午后的慵懒散碎一地，蝴蝶不飞，蜜蜂息影，也无人落座。此时，天光云影共徘徊，周围被一片浓密的树叶包围，时光慢下脚步，最后定格在每天下午最安静的一刻。稚嫩的笑声已经飘散，孩子们渐渐跑远。回来吧，快来陪我享用这片刻难驻的时光！我大声喊道。

  然而我知道，他们终将远离。秋千是孩子天然的伙伴，凭着每天荡来荡去的魔法，引来天真的童趣。他们刚刚从摇篮里走来，还无法摆脱摇晃不定的蹒跚，只能用自己的小脚荡着秋千。一切都是刚刚开始，滑梯、秋千、上学的路，他们要学会今后所有的一切，而且必须亲力亲为。

    要知道老祖宗攀着藤条每天在山谷里荡来荡去，可绝不是为了玩耍，而是寻找食物。

    当然， 秋千也有更好的妙处，甚至还是一种道具。相信谁也不会拒绝爱情的吸引，更无法抗拒两情相悦带来的悸动。秋千永远是青年男女缠绕的地方，盘桓时必定依偎，分离时也堪堪不舍，只允许倾听俩人的私语，却无视它的存在。但是”墙里秋千墙外道”，爱情也总会发生误会的波澜，难保不定会生出”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的离隔之怨，当然免不了几番”多情却被无情恼”的叹息。由此看来秋千也是无辜，尽管蒹葭白露，也只能在水一方。

    乱红飞入秋千去！让他们走，让他们织成春恨，相对浴红衣；让他们炉中香断，几度寄相思，去受尽爱情的苦！

  虽然时光不会老，但是作为主人公的我们却会慢慢老去。 你若仔细发现，秋千还是我们在这里等候夕阳的地方。

    是的，好时光都已悄然过去，未来恐怕只剩下婆娑与孤寂，似乎眼前的秋千还留下几许温存，唤醒几多回忆。虽然生命如歌，但也会留下许多刀痕；虽然岁月静好，却也掩藏不住波底暗流。请坐在这里参详一下东坡老先生的观察结果：“漏声透入碧窗纱，人静秋千影半斜”。走入人生这般光景，怎会有月中如水的滋味？今夕何夕，我在哪里？今生此来，又归往何处？

    秋千花影，并在月明中。哪个不真，哪个不美？然而那逝去的一切又都在哪里，你和你的往昔能否依约如梦？

石船先生作于2019年9月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