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情万种的忧伤(1)

作者: 百洋 | 来源:发表于2017-08-18 16:20 被阅读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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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这个夏天,过去的是如此猝不及防,偶尔有些星星点点的雨,炎热也就被随之被带走,太阳就如同朝升夕落应付公差似的,没精打采的每天丧失着温度,慢慢的,街上的裙子也渐渐地少了,我发现,这个季节带走了你最喜欢的东西,比如那一双双白花花的大腿,和骑车时露出的肉色打底裤。

       佟小雨说,躺在沙滩就像掉进了星空一般,安静的夜晚,诸多秘密和梦幻,会让人突然忘了自己,只有漫天的星星冲你眨着眼睛,你也对他们眨眼。人在最疲惫的时候反而最清醒,肢体是僵硬的,头脑却是最清醒的。这个夏天似乎就是如此的单调,沙滩、阳光、啤酒,和形态臃肿的女人们。

       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候,周围渐渐安静下来,最多的是慢慢散步和高谈阔论的人。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天空似乎压的很低,没有星星。沙滩透出了凉,风也透出了沙滩的感觉。海水还是温的,浸泡着,感受海水这般的惬意。上岸,再钻进帐篷里,迎着风口。涨潮后的海水比白天略显的不安静,仿佛都要感受沙滩的清凉似的,争先恐后的涌上沙滩来。

       偶有一阵欢呼雀跃,一盏孔明灯放飞到了上空。昏昏暗暗的橘黄色的灯,却又灼烧的眼睛疼。医学上说,绿色色弱的人,看这个世界都会比正常人眼中的要温和。我每天对这个世界温柔以待,这个世界却不是对我特别的眷顾。

2、

       逃,似的离开离开一段沉思,满身疲惫的一身污秽,却又深深陷入另外一段沉思。佟小雨说,怀旧其实并不是一种病,而是一种可以赋予疗伤的情感的释放。

       佟小雨说过的话很多,我记住的也很多,同时,忘记的更多。

       我努力不去想一些人、一些事,却有时又在慌乱中嗅到那些气味,寂静搅扰着夜的空虚,却没有人再愿意收拾我的支离破碎。我希望,他们就像太阳的温度一样,被这个季节带走,只留下一具躯壳,徘徊在爱与不爱的边缘,或许睡,或许醒,或许一颗心偶尔会隐隐作痛,或许会称之它为支离破碎。在这个多事之秋。

3、

       喂。起床了。太阳出来了,你快要腐烂了!佟小雨拉扯着嗓子把我从睡梦中推回了现实。

       似乎和别人打了一架似的,满身疼痛的坐了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满嘴的酒味和满眼的朦胧。

       她默不作声的在涂抹着一张画片,仿佛想要最求一点儿完美,却已浪费了许多染料。静的,只有画笔沙沙作响。在这悄悄之间,充足的阳光包裹着她的身体,蓝色的,红色的,温柔的,也像一副梦境的画,急促的笔端在捕捉思绪匆忙的踪迹。

       我从冰箱里拿出一听啤酒,仰头喝了一半。身体空荡荡的,没有一丝精神和力气。从新把自己重重的摔在床上,想要自己消逝的无影无踪。

       佟小雨说中午去参加朋友的婚礼,问我是否一起去?

       我说,让我继续沉迷在这宿醉中吧。

       十点半的阳光慵懒的撒在房间里,佟小雨更换衣服时,我突然感到酒精制造了一些荷尔蒙,我扭过头,看着墙上贴着的她的照片,长长的打了一个响嗝。

4、

       很容易想起被海水包裹的那座小城,那里的空气、那里的人、酒精的弥漫和我眼中的温柔。在那座被赋予为了事业和爱情共同奋斗的小城,却又吞噬了所有的青春,我像一个婴儿般学会了嘤嘤的哭泣。

       佟小雨说,我是她捡来的。被她用画笔涂上新的肤色,新的衣裳,甚至新的思想。

       我说,从此你是我的女神。

       佟小雨说,人要是经历的多了,就坚强了,也就踏实了。

       这个小镇上似乎没有纷纷攘攘的时候,没有赶时间,也没有堵车,每个人都是守身如玉的感觉,我们混迹着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感觉。就像佟小雨说的一样,一切都是如此的踏实,踏实的有些寂静。

       我在寂静中寻找着自己。

5、

       再次见到佟小雨,距离刚刚认识她已经过去很多很多年了。天气已入冬些许时日了,她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衣,中午的天气还是有些热,索性把外套叠好放在单肩包里。

       一切是如此的简单,也是如此的自然。我像个二手的艺术家似的审视着她的美丽,她和我碰杯喝着啤酒。

       上班、下班、社会、时间、悲哀、情怀、游戏、相亲、失败、无奈、习惯、成长、回忆、苦闷、生活……一切都是肆无忌惮的。

       忘记了曾经的一本书和一个人的名字,我们互相笼罩着对方的思绪,享受着一方安静和相互的倾诉。

       姹紫嫣红、色彩斑斓、生机活泼、郁郁纷纷,这些词语或许已经和这个季节没有关系,忙碌的尘土肆虐着没有雨雪的讯息,偶有些飞虫,忙碌着生命的衍息。

       这一年就这样匆匆的过去着,似乎没有任何或许简单或许复杂的话语来形容。忙碌,劳累,相聚,离别,失望,振作,酩酊大醉,极度清醒。太多的故事可以回味的一段日子。总想第二天会沉沉的睡到自然醒来,但是生物钟已经把我禁锢在必须起床的点位上。看着清晨镜子中的自己,思想永远如相貌一样毫无创意,每天延续着已成为习惯的思维和道路,只有在厌恶中慢慢沉淀着憔悴,我想我会在着这憔悴中迅速的老去,如果再这样无所目的似的。

       试探着牵佟小雨的手,是在空旷的天台上。只有斜织的灯,除此之外就是安静。我说,在我的世界里是不是总是那么多的安静?她说,你还想怎么躁动?我说,我想在你的手心里消失,消失的没有踪影。

       灯熄灭的时候,空虚混合着寂静的黑暗肆意的侵蚀。是坠入情网的忧伤?还是对于世事的迷茫?夹杂着一丝的凉,似乎一切都不那么安静。总想把心情迫不及待的与他人分享,掩盖着这无尽的夜。

6、

       一棵树正寥落的开着花,像是从谁的口袋洒落出来,我坐在起风的树林里,固执地遐想凋落的声音;

       一缕芳香披一身绛紫的青春,一丝微风带来一些紧张和忧郁,抑郁总在蓝色里延伸,不生息地在红色里停滞;

       为什么会有风来,吹碎我的形单影只,只剩一朵浮云在风中颤动,罂粟花散出迷醉的气味;

        我在这空洞中消逝的无踪影,惦念风会带来关于你的讯息,紧张和忧郁,一棵开着花的树。

        这不是诗,以上是我的心情。

7、

        有时候会因为一个介质而喜欢某个事物,就这样把原本空闲的时间打理的干干净净。

        料峭的寒冷总是会把天空折磨的没有美感,我却小心翼翼的收拾着关于她的孤独。

       过了圣诞节,过了元旦,过了新年,张灯结彩,灯火通明着,衬托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流露着生活的喜悦,我想,幸福是否在随着时间延续?慢慢的,似乎如咖啡透着香气一般的心情,暂且叫它,风情万种。生活不会因为你的忧伤而风情万种,那么,一切又都是幸福的。

8、

       佟小雨说,我学会了等待爱情,时间学不会等待我。我把嘴唇贴紧她的嘴唇说,那就在缤纷的雪花中享受着缤纷的心情。雪花飘洒的那个上午,冷的没有一点儿意义,四周只有雪的声音,和话梅糖的味道。

       平平淡淡的日子平平淡淡,偶有一点儿欣喜波澜,没有试着怎样去改变,长大后的我又回到了从前。小小的喜悦添满容易骄傲的心田,故事情节如何追求圆满,眼光永远无际无边,美景难于尽收于眼。试着放弃和爱恋,过了现在又会是怎样的一天?星光闪闪雪花片片还是雨水连连?没有谁能应对若干岁月后的预言,平平淡淡的日子平平淡淡。

9、

       喝完了第三罐啤酒之后,已经不再头疼了。星期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我却没有丝毫的计划,还想再优雅的睡去。

       躺着,梦着,对比着,幻想着,今年夏天和去年夏天的不同。偶尔傻笑一下,偶尔眼角还有些湿润。讨厌着电话铃声,会把手机一直会震动或者静音;喜欢着更漫无目的的遐想。

       佟小雨说,你的苦闷和忧愁,没有人能替你分担,只能从一个肩换到另一个肩。她又说,但是我可以陪着你。

       我把躯体全部腾空,我是一张空白的画板,填满了她的颜色。我突然想到两个词语:朝气蓬勃和阳光灿烂。

       我们养了一盆茉莉花,我开始喝茶,不再抽烟。我还是喜欢酒精的味道,凛冽而又真实。我开始喜欢默默的劳作,也喜欢静静的坐着。我经常在想,泪水其实是没有味道的,只不过混合了心情。

       佟小雨说,我的祖上传了一套落花返枝的法术。我说,花刚开,就被泡水喝了,三魂七魄都被烫死了。佟小雨说,我替佛祖收了你这个妖怪。

10、

       她喜欢熬夜,喜欢玩游戏,喜欢看小说,喜欢看新闻,喜欢把内衣和外衣统统扔在洗衣机里一起搅拌,喜欢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她不喜欢回忆,不喜欢遐想,不喜欢留存无所谓的记忆,不喜欢奉承,不喜欢刻意的打扮自己,不喜欢平淡无奇的日子。

       我重新审视着日子,她也审视着我。

       她从不总结生活,也很少抱怨,她只是凭直觉生活,遇到自己喜欢的就高兴,不喜欢的则避开。

       我们不知疲惫的接吻,仿佛争分夺秒的掠夺回被彼此流失掉的时光。

       佟小雨说,生活把我们都磨炼的没有了性格。我说,至少我们还有一份激情。

       我发现你越讨厌这个世界,它就越真实,你却越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新的人生种子从哪天被种到土壤里,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那天我们躺了一天一夜,她突然翻身趴在我身上说,我们就这样永远在一起吧。我点了点头。然后我们继续躺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说我实在是饿了。我说我也饿了。我去煮面的时候,我看到窗外的阳光灿烂,这是我新的人生。

       在梦里,我抱着她一起飞向太阳,一点儿也没有灼热感,却都欢喜雀跃着。

11、

       我喝酒有个特点,就是别人根本看不出来,及时醉的天翻地覆,我也能认识路,还能与人正常的沟通。只是,我会忘记醉后的所有发生的事情和说过的话。佟小雨说,你昨天晚上真的喝醉了,紧紧的抱着我,想去厕所都是费尽全身力气掰开胳膊的。

       我问她我说过什么吗?她说,没有。我努力的想着,却什么都想不出来。我只记得,昨天是我回这个小镇上一周年的纪念日,至于喝了多少酒我都全忘了。

       我们努力的生活着,努力的生长着,享受着时空的交错,感受着自己的孤独。我似乎忘记了以前的那些朋友,忘记了交往的方式,这个世界仿佛只有佟小雨,我是她的影子,还是她是我的影子?一切都无关紧要,我似乎有些胆小,想要时刻躲在她的身后。

       我们在一起,谈社会,谈政治,谈车祸,谈人生,从来不谈以前。我们一起喝酒,一起计划着未来。

       其实,人不必逞强和说谎,懂你的人自然知道你原来的模样。

12、

       佟小雨回来的时候,打包了两个四喜丸子和米饭,我把米饭和丸子混在一起,用勺子使劲碾碎搅匀,狼吞虎咽的吃干净。

       她问我,还喝啤酒吗?

       我说,喝。

       她顺手递给我一听,然后去厕所了。

       我就着啤酒,咽下嘴里的饭粒,打了一个饱嗝,感慨着人生是如此的美好。

       佟小雨坐在我面前,把手里捏着的纸片放在我面前,喃喃的说,我怀孕了。

       我看着检测卡,看着她,看着窗外的阳光。

       我想,我的新的人生真正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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